他们在对谁说话？他们刚刚就在看向谁？他们难道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吗？

明明在两个小时前，她还只是一个畅想着未来学府的学生，一切足以摧毁她的困难都被家庭与帝国挡在她目所不能及的地方。

但现在，她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那朽白的菌丝从那冗长的肉块中漫舞，感受着在每一次呼吸中自己生命的消逝。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但在那之前，她要先逃离这儿。

........

来了。

就当学妹踏上离开天台的楼梯上时，卡兹米尔借助着正飘扬的雪花得以瞥见一些踪迹，他亲眼看到雪中间断出现的无色形体。

又是刚才那样，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老女人突兀的出现在学妹面前。

这一次的学妹没有单纯因为这种事情停下脚步，仍谁来看都能看出来，她此时此刻正陷入崩溃的边缘。

因此她继续向前跑着，而下一刻的景象，让部长吐了出来。

就在学妹的每一次奔跑之中，在她的双脚于地面的每一次触碰里，她的皮肉连带着骨头融化滴落在地面上，那血肉一触即地面便极有规律的形成脉络，当学妹的就要触碰到天台的大门前，由她所形成的脉系已经缠上了卡兹米尔的鞋底。

她完全死去了，但天台的地面活了过来。

就在这血肉之中，那罪魁祸首的声音响起。

“正如箴言所述，现实之所以有于梦，全赖与三个准则，我将为你讲述。”

“其一为未来，这使得我们得以寻觅前路，但未来无踪，我将系绳与你在我的手指。”

“其二为现在，这使得我们得以存于现实，但难存于群梦之中，我们的肉体正是其锚点”

“其三为过去，这使得我们得以追溯规律，但真相无规，因此我们应该摒弃过去。”

“你颇有灵觉，三步已完成其二，我将见证你将过去象征于实物，将其摒弃。”

即使是在说着这些话的过程当中，她仍然高仰着她的头，直到话语讲完，场面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她才调转方向，向着部长射去目光。

“呜呜....呜呜呜。”

部长正因为刚刚的惨剧呕吐不止，泪水与鼻涕应激似的翻滚在她的脸上，从刚刚就开始的颤抖更加严重起来，她的眼神里再无了之前的从容镇定，只剩下了最单纯的恐惧。

她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还有十分钟。”

“说什么十分钟啊！你杀了人啊！！”

老女人措不及防之下被推了一把，或许是没想到部长都吐成那样了还有力气吧。

卡兹米尔眼前一亮。

他看着部长开始动摇.....没有想到部长居然会对学妹的死亡产生如此大的反应...简直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学生一样。

不过这或许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如果自己再加一把劲，或许能让部长放弃她原本的计划？

但此时此刻，如果部长真的拒绝了老女人的指挥，想要前功尽弃，事情真的会变好吗？

不，不会，虽然今晚的危机确实是由部长挑起的，但事情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卡兹米尔感谢自己血液里超标的镇定效用药物，让自己没和部长一样变得如此狼狈，让自己还能重整精神。

思考一下。

问题出现在那个老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