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蛟等了她那么多年,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舍弃他,芸娘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和失去曹蛟比起来,失去夫君才是让她痛彻心扉,想也不敢想,死也不愿接受的事情。
“别哭了,”李燕归将她脸上的泪珠逐一吻掉,“小心身子。”
“是我对不起夫君,”为什么夫君能做到一心一意,她却做不到呢?
芸娘在无数个夜里深深唾弃自己,唾弃自己的无耻和放荡。也许当初在她被周尧均送给曹蛟时,她就该自我了断,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波折。
到头来,既对不起所有人,害了所有人,也害了自己。
“没关系,芸娘,没关系。”
李燕归轻声安抚着她,“不必压抑自己,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你喜欢曹将军也可以,我不会怪你。”
这是两人第一次把曹蛟的名字开诚布公的拿到明面上说。
芸娘忘了哭,傻傻道,“夫君你说什么,我,我早已嫁给了夫君,又怎会心系别的男人?”
她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对曹蛟的情意,可见心里的确是有那人的。
李燕归心中苦涩难言,勉强笑道,“曹将军对你用情至深,你动心也无可厚非。况他手握重兵,一旦处置不当大梁朝难免会再生战乱。你就当做是为了我,为了天下百姓牺牲,没有人会怪你的。我,我也不会。”
芸娘仍旧过不了心里那道坎,羞愧难当的摇头,“我说过要当好妻子好娘亲,若是再和旁人纠缠不清,将来孩儿会如何看我?”
想当初她被周尧均掳走被迫离开他后,芸娘照样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活着。
李燕归知道芸娘不是那等迂腐执拗的贞节烈女,明明以前她所求不过是过上好日子,用尽力气活下去。
为何如今却凭白给自己加上了许多枷锁?
难道是他的爱令她喘不过气,才让她丢弃了以往的人生信条,让她渐渐把自己同化成了世间最普通的一个女子?
“孩子现在还小,不会懂得。等将来他们长大了,他们也会理解你的。”
李燕归心里滴血,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吻了吻她通红的眼眶,
“我的卿卿可是值三座城池,二十万兵马呢。若是放在史书上,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祸国美人。”
“来,让我瞧瞧,我们大梁朝第一美人怎么哭鼻子了?”
芸娘没想到李燕归会拿这种事情打趣,顿时无地自容。她咬着红唇哼道,“要我说,夫君貌若潘安,才理应是大梁朝第一美人。”
“我的卿卿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为夫虽然秀色可餐,可也没到貌若潘安的地步。”
李燕归一本正经的略微思索片刻,才道,“我生平所见之人,容貌最盛的卿卿算一个,蒋珂算一个,其余人实乃泯然众人而已。”
自从战乱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这样抱在一起谈过不着调的琐事。
芸娘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凑到李燕归颈间狠狠吸了一口,小手在男人光滑有力的胸膛上来回摩挲,“可惜蒋公子不知所踪。”
“蒋珂的下落,卿卿得去问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