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开始低垂,今夜的月光却稀薄了很多,一片广袤无垠的密林中上,只有茂密的草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大自然最危险的警告。
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上,一场生死较量即将上演。
大卫手下最为自豪的四大狙击已经被消灭了三个,虽然他此时因为通讯问题并不知道仅存了狙击一组,但他还是坚信没有人可以逃过狙击一组。
那是由邦联国三大王牌狙击手之一的“影刃”所带领的狙击一组,在十多年的任务活动中从无败绩的存在。
以树木为掩体的小勺,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只能定位到一个人的活动踪迹了,另一个就像是死去了一样,感受不到他任何的能量波动,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
“安义,一个定位了,另一个,奇怪,找不到。”小勺用仿声哨传递着情报。“我换个位置。”
“隐蔽,敌人估计已就位。”安义通过仿声哨提醒着小勺,同时,他的眼睛像鹰一样扫视着四周,试图从这片看似平凡的树林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突然,一阵细微的风声引起了安义的警觉,他猛地一侧身,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溅起一片火花。
与此同时,小勺也遭遇了攻击,一声闷哼传来,她应声倒地,显然是被击中了。
“大树……”小勺的哨声只吹响了一声,传递了一个词,就再也没了声音。
安义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名狙击手绝非等闲之辈,与刚才三个狙击组相比,简直神一般的存在。
此战,将是一场生死的考验。他吹着哨子让天眼小队另两名成员保持冷静和隐蔽,随后迅速调整位置,利用地形优势进行掩护。
同时抓住机会,向疑似敌人所在的位置发射了一枚信号弹,试图干扰对方的视线,然后等待敌人露出破绽。
虽未到夜色正浓时,但信号弹的光芒如同流星划破天际,但“影刃”并未因此露出丝毫的破绽破绽。
相反,他双手像是注了铅块一样稳定,利用这一瞬间的光亮,更加精准地锁定了安义的位置,他的击发紧随安义之后,这一次,安义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但右臂却被子弹击中,鲜血染红了衣襟。
“全中,影刃你是咋知道那个女可以定位我们的位置的?”观察手在3米左右的位置问道。
“感觉。”影刃随后回了一句,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狙击镜,因为他刚才失手了。本应该击中胸部的位置,结果仅仅只是击中了手臂。
安义强忍疼痛,再一次受伤对他而言几乎是致命的,他的意识再一次开始模糊起来,对面狙击技术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就算是开了枪都没办法确定他的位置,安义在心中默默地感叹道。
就在安义与“影刃”的对决进入胶着状态时,安义感觉到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这一次的中弹开始让安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地陷入了昏迷。
他的身体倒在了冰冷的土泥土上,而意识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是他的意识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枪林弹雨,没有生死搏杀,只有一片无尽的虚空和一轮巨大的太阳。
太阳中,映出了一个婴儿的影子,太阳之下坐着一个穿着墨黑色道服的男人,这个男人身材修长,浑身散发出一种温和与平静的力量,内敛的气质,让这个男人显得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的头发乌黑而整齐,头上盘着和道士一样的发髻,额前挂着一缕不经意的碎发,为他平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而那张脸确实安义再熟悉不过的。
那是就是他的脸!只是身材没有了现在的他那么健硕。
“你是谁?”安义问镜中的自己,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我就是你。”那个男人回答道,声音平静而深邃。
“可是,你只有脸和我像,其他……”安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或者安义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的健硕和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身影一闪,安义的还没来得及眨眼,男人便落在了安义的面前,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安义,叹了一口气,“终究逃不过,过去的逃不过,未来的躲不掉,我是你又不是你。何必在乎你和我的称呼呢?”
安义愣住了,他开始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他脑袋里只有小勺和刚才的对决的场景。“我该怎么出去?”
“是你该怎么醒来。”男人摆了摆手纠正道。
安义再一次的愣住了,他已经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死后的世界。但他不相信死后的世界,意识还能存活。
男人似乎看破了安义的想法,“梦境,非梦境,是名梦境。而且为什么人只有死了,意识才能脱离呢?难道身体是一个牢笼?”
男人的问题,把安义问住了,他忽然陷入了一种思考难道身体是一座牢笼吗?只有死亡才能离开牢笼,那么死亡又是什么?
“没有成长,生与死就是一个轮回。既然是轮回,死亡又能是什么?解脱?”男人似乎知道安义心里所想的一切,对于安义而言仿佛是在自问自答。
而这一次没有等安义发话,男人紧接地又说道,“有的人,总认为死亡是解脱,但只是逃避。
谁又能知道死亡之后开始,会是什么样的呢?而有的人,为了私欲,求那长生不死,可他怎知早已是长生了。”
安义彻底愣住了,但很快他甩了甩脑袋,现在他不想思考这些没有边际的东西,他只想回去,或者说是快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