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边哭边点头:“错不了!老奴是看着少爷长大的,虽然面目难辨,但这身量这体型与少爷一般无二……”
江珣淡声道:“体型相似之人不少,你且再仔细辨认一番。”
忠伯擦拭着泪水,深思一番之后,哽咽道:“对了,少爷后背右侧有一道疤痕,约莫一寸长,那是少爷小时候贪玩撞翻花瓶,被瓷瓶划伤的,这事老爷和小姐都知晓,还请大人让老奴看一看死者的后背。”
江珣微微颔首,对颜子苒使了个眼色。
颜子苒随即戴好手套将尸体翻了个身子,让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
忠伯看到尸首后背上的疤痕,瞬间哭得撕心裂肺:“就是这伤疤,他就是少爷!”
江珣听了,心中不由暗叹颜子苒的观骨画像之术果真神奇!
“短短几日不见,明钰怎就遇害了呢?”钟振庭盯着地上的尸首,脸上露出悲戚、困惑的神色来。
颜子苒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诘问道:“钟掌柜刚到不久,何以认为死者是遭人所害?莫非钟掌柜早已知晓?”
钟振庭遂开口解释:“是那名领我前来认尸的衙役告诉钟某的,钟某在这之前,并不知晓。”
那名衙役懊恼不已,钟振庭的话一落下,便向江珣请罪。
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江珣只让郝猛记下他的过错,待回衙之后再行责罚。
“是我误会钟掌柜了。”颜子苒歉意地说道。
钟振庭摇首道了声无碍。
江珣幽深的眸光盯着钟振庭半晌,方才开口说道:“本案的确是一起凶杀案,本官有话问你。”
钟振庭神色凝重了几分:“只要能为明钰洗刷冤情,草民必定知无不言。”
江珣:“据本官所知,死者生性贪玩,时常流连于勾栏瓦舍之间,而华清寺乃佛门清净之地,他为何会来此?”
“前些日子,拙荆总是做噩梦,翁姨娘劝说她来华清寺烧香祈福,拙荆以为草民打理生意无暇抽身,故而寻了明钰作陪。”钟振庭缓缓应道。
“留宿香客名单上为何也有你的名字?”江珣眸光淡淡地扫过惠能主持方才送来的名册。
钟振庭解释:“草民是四月三十得知拙荆要来华清寺祈福,便将生意交给手底下的账房先生,一道前来华清寺礼佛。”
江珣沉默半晌,又问:“你们是何时到华清寺的?最先发现死者不在的是何人?”
“草民一行人是五月初一巳时到华清寺的,五月初二早上,拙荆便寻他不着。当时我等皆以为他受不了佛门清净,早早逃回城里玩耍去了。”钟振庭边说,边努力地回忆着。
颜子苒闻言,蹙眉道:“祁明钰与你们分别多日,这期间他都不曾回家,你们不觉得蹊跷?可派人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