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是长孙直能发现的？”越无秋好奇道，一边将手中画像一张张翻过。

长孙安那种笨货才像是长孙直喜欢的类型，笨笨相惜。

长孙福摇了摇头：“小人是被长孙家的老太爷提拔的，但小人既是长孙家养大，对家主，一定忠心耿耿。”

“把姓改回去，你以后跟我了。”越无秋淡淡道。

长孙福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新主子，见越无秋视线都在画像上，又低下了头：

“老爷说笑。”

“不愿意没事，还早呢。”越无秋也不在意，径直去拿了个火折子出来。

长孙福看着越无秋拿着火折子和画出了门，神色呆滞，愣在了原地。

“跟上来啊，等什么呢？”

被越无秋一叫，长孙福只好小跑着跟上去。

见越无秋走到院子里，用四块砖头围成一圈，把画像点着后丢进了圈里，长孙福神情更奇怪了，有不屑，又有犹豫。

“老爷是觉得小人多此一举了吗？”

“拿着，一张一张烧。”越无秋没有回答，只把画像丢给了他，自己走到了庭院的中间。

长孙福看着地面上慢慢烧尽的画，捏画的手不自觉用力了不少，直到在厚厚的画像上捏出褶皱来，才听见越无秋开口：

“林虚，二十六岁，扬州九江郡阴陵县人，丰元初年入丞相府，献治国策。”

长孙福有些迟疑，愣愣地看向了越无秋，随即蹲下看了看地面上还没烧完的画。

那上面写的，正是林虚。

长孙福脸上出现一丝怀疑，但随即恢复平淡，夸赞道：“老爷是记住了些重要的人，所以要销毁掉证据是吗？”

“是，也不是。”越无秋一手抓着庭院中的叶子，头也不回的笑道。

长孙福不解其意，见地面上的画像快要烧完，接着将手中的第二幅画引着。

“刘若，三十二岁，扬州吴郡无锡人，建元二十二年入丞相府，吴郡名士。”越无秋仍是小心拈着枝叶，看都没看一眼。

长孙福有些疑惑，立马俯下身子看去，而后笑道：“老爷真是记忆超群，小人佩服。”

越无秋轻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心气没了呢，果然，聪明人最丢不掉的就是心气。”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长孙福有些吃惊，身子蜷缩了些。

“你烧的那幅画像上写的名字根本不是刘若，而是蔡缪，对吧？”越无秋这时才回过头来，看着有些震惊的长孙福。

“刘若在第五十二张，前面一张叫张扬，后面一张叫房遇，数数看。”

长孙福迟疑片刻，随即释然一笑，将画像全部丢下。

众多画像落地后压住了那两张快烧完的画，但没过几秒，火星一点点蔓延开来。

瞬间，火焰重燃，连着所有画像四散开，在圈内熊熊燃烧。

“你是个聪明人，但我，是绝对的天才。”越无秋一只手拈着嫩绿的枝叶，一只手伸上去点了点。

“这聪明人，就像是极嫩无比的新叶，稍稍用力就会被摘下来，只能等着枯死，长在瘦弱树上的，尤其如此。

“阿福，你是聪明人，跟着长孙直干是没前途的，他长孙家就已经没什么前途了，来跟我干吧。”

长孙福第一次对视上越无秋的视线，轻声道：“老爷智力超群，又受当今圣上和地仙喜爱，自然是意气风发，小人哪里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