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分心想着说辞,仰头一大口茶水囫囵吞下,纵然烫的舌根发麻也只得强忍着:“啊,哈哈,我虽不及而立,但二十几年光阴都奉献给了天水百姓,江湖之事,虽有心参与,却力有不逮。”
“所以我只好拟了个折子,往县衙府衙级级上报,以求帮助。”
秦桃儿明知顾问:“发生了何事?”
张大彪凑近了道:“连江寨上下三十余口在十里外破庙被歹人害了性命!江湖各路人马也陆续来到天水镇,不知所求何物!”
秦桃儿捂着嘴瞪大眼睛:“竟有此事!”
张大彪眼睛一斜:“可不是吗!你说咱天水,拢共不过几百口,而且都是老实人。只靠我等三五个衙役,如何能保卫百姓不受侵扰?”
“张捕头受累,那可如何是好……”
张大彪伏低身子:“我倒是打听了一番,这些江湖人都在找‘天欢’,秦姑娘毕竟从外边来,比我张大彪见多识广,不知这‘天欢’是为何物?”
听到这二字,秦桃儿不由得心神一紧。
这一切都被张大彪看在眼里。
张大彪继续说道:“州府县衙或可调派人手协助管理,可这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啊,你说一旦他们为了找那‘天欢’,打起来,或者干脆鱼死网破把那个叫‘天欢’之物给毁了,波及到了天水镇可如何是好?”
张大彪说罢,自顾自地倒起了茶,一口一口抿着。
秦桃儿如今是有些慌乱。
虽说到来的江湖中人里,鱼龙混杂,大概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倘若放在中原或江南,他们万万不敢朝天欢动手。
可这毕竟是在边陲,这种荒蛮之地,人性的贪婪或许会被成倍地放大。
到时候就算是大象也扛不住漫山遍野的蚂蚁。
只靠天欢阁,或许真的迎接不下这轮冲击。
秦桃儿偷偷抬眼打量一番张大彪。
很显然,张大彪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粗心,此番言语,只怕是来告知自己衙门和天欢之间,可相互借力。
秦桃儿当即下定决心,开口道:“奴家倒还有些人手,武艺头脑俱是不弱,不知可否为衙门出一份力?”
就是要你如此!!!
张大彪心中大定,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如此说来再好不过!秦姑娘真不愧是我天水的福星!”
秦桃儿忙一欠身,回礼道:“天水有了张捕头,才真正称得上安定之地!”
随即两人举杯,以茶代酒,就此敲定。
具体商讨了一下细节之后,张大彪便起身离开。
随后寻找了些乡亲帮忙,将衙门的一门大鼓抬到了聚欢楼阳台,“咚咚咚”一阵猛敲过后,终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大彪昂首挎刀,神色威严,洪亮的嗓门铿锵有力:
“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来到天水镇!”
“吾乃天水镇代镇长,本镇捕头张大彪!”
“天水镇虽历史悠久,自前朝而存,但一直以来偏于一隅,独处西北,鲜与外界往来,远离纷争。”
“所以我镇百姓,虽不通待客之礼,但个个淳朴善良,还望诸位海涵。”
“见各位江湖豪侠不远千里来此做客,我镇百姓大多心存欢喜,所以我等镇民加紧赶工,在镇西空地处加盖临时住所,以此为大家遮风挡雨。”
“最重要的,大家齐聚在此,本为幸事,倘若彼此间有了些许摩擦,可来此聚欢楼二楼会客厅,寻我或聚欢楼老板秦姑娘仲裁。”
“我等定会为大家求个公道!”
“另外……”
……
钟黎没想到只不过半晌工会,张大彪就已经与秦桃儿将事情商讨完毕。
自己不过稍加透露,张大彪就能漂漂亮亮地把事情给办了。
这头脑、这执行力,都相当哇塞。
他站在聚欢楼上布告,那意思就再明了不过:
天水镇由衙门和天欢共同负责。
或许单拎出来一个,分量都不足以震慑群雄,但我二人联手,你们行事之际,就需要多加思量。
“看见没,这就咱大哥,可有威武之感?”
钟蒙狗头连点,崇拜地看着楼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