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走到首座,首座的案几由白玉雕成。西王母轻抚一下,脸色一沉,一摆衣袖,转身面对诸工匠。
工匠们一脸惊骇。为首的青年心一沉,已经知道大事不好。
西王母冷冷地对那为首的青年道:“你就是主事?你叫钟离?”
钟离道:“属下正是。”声音已经有点发颤。
西王母不睬,转了身子,问:“谁是副主事?”
另一名工匠走上前来行礼。
西王母对副主事道:“从今天起,你顶他的位置。钟离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踏上仙界一步!”
钟离跪倒,惊恐的说:“娘娘明察!这案几用的的确不是上等的蓝田古玉,但决不是属下渎职,实在是人间连年大旱,缺水滋润,再也……再也开采不到好玉了……”他声音越来越小,额头已经渗下汗来。
西王母理也不理,自顾自离开。
钟离跪行向前,还想继续解释,被西王母身后的一名侍女挡住。侍女面色不忍,轻声道:“别说了,按照娘娘的脾气,你越解释,责罚只会越重。”
钟离焦急的道:“我不是怕责罚!我……”
钟离望向王母身后另一名侍女。她名叫绛雪,本是王母的贴身侍女,织公主出生之后,便赐给了织公主。绛雪也在回头望他,泪眼盈盈。但王母已经头先走了,绛雪不敢多看,偷偷拭了泪,迅速跟王母离开。
西王母边走边问绛雪:“公主呢?”
绛雪往向御花园,犹豫说道:“织公主……”
还未讲完,只听夸嚓一声响,似是御花园中石头碎裂的声音。
西王母顿时明白。敢在御花园里如此放肆的,除了自己的独生女儿,还能有谁。她顿了顿脚,责备道:“胡闹,都要定亲了还这么任性!去找找!”
御花园里,已经翻了天。
一道光芒飞出,削去假山上一块石头。织公主正和天权国师比练仙术。织公主落了下风,被逼后退。她背心抵着一张案台,台上供了一把宝剑。
天权道:“公主,你败了。”
织公主一眼看到剑,眼珠一转。她手一抬,剑被吸过来,抓到她手中,织公主凌空跃下,使出一招,祥云飞舞,石破天惊。她落下时,剑尖直指天权咽喉。天权吓得一动不动。
织公主得意地笑道:“未必就败了!看我这一剑,你怎么招架?”
天权只能举手投降:“公主这一招‘天梭流星’,是剑术中的无上心法,我怎么招架得住?”
织公主大笑收剑,说道:“天权国师,你连我都打不过,倘若像三千年前一样,魔军来袭,你怎么保护母后,怎么保护天琴国的安全?”
天权陪着织公主一边向前走,一边正色说道:“三千年前,魔军已经尽数剿灭,不会再有妖魔来犯。就算如织公主所言,真的有邪魔入侵,你可曾听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等到短兵相接的时候已经是下下策,仙界统治世界万年有余,平安祥和,靠的可不是蛮力,而是谋略!是智慧!”
织公主信服地点点头。
天权指着织公主的剑,继续说道:“况且,刀剑兵器,不过是人间的武功,真要与魔道较量,还是不中用的!”
织公主已经全然听不进了,她只看到绛雪从不远处的回廊走过。
织公主敷衍的对天权说道:“人间的武功好玩嘛!我这就去用人间的武功,吓吓绛雪!”裙袂飘飘,这就去了。
天权在后面追着说道:“哎,公主,娘娘还等着和你商议明日的订婚大典呢!”
织公主哪里听到,已经走远。
她悄悄尾随绛雪。只见绛雪匆匆穿过回廊,突然停步,警惕地左右看看。
织公主赶紧藏身在廊柱后,脸上带着顽皮的笑。等她再探出头去,绛雪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