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溪城府衙后院,院子外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武道境界五品以下的护卫,院中则是只有韩信一人,独坐在凉亭中。
面前煨着一炉炭火,淡淡的轻烟飘散而起,炉子上的紫砂壶里发出汩汩的水声。
韩信虽然是大唐的征北大将军,是让各国闻风丧胆的军神,但韩信本身却是没有任何武道修为,仅仅只是比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好一些。
但并不是韩信是个武道废材,正好相反,韩信的武道天赋其实很高。
年轻之时韩信曾被李淳风看上,想要传授他一门武道绝学,要知道能让李淳风看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
但韩信的选择同样像是他用兵的手段一般让人意想不到,韩信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李淳风。
在韩信看来他此生都在追求兵法的最高境界,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执念,甚至他选择去寒山寺当了几十年居士,那只是为了找一个找一个包吃包住又能专心研习兵法的地方。
即便是几十年没有下过山,即便没有任何消息的来源,韩信也能对天下之大势了如指掌。
炉子里的火苗突然开始诡异的跳动,整个院子霎那间便被一股恐怖的杀气笼罩。
不管是对于战意也好杀气也好,对于韩信来说都无比熟悉,眼前这突然出现的杀气却是让韩信这种一念便能坑杀十万人的三军统帅都忍不住汗毛倒立,足以判断对方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韩信依旧纹丝不动,神情平静的将紫砂壶提起来,往另一个杯子里倒入茶水。
“阁下既然来了,想必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夜深天气凉,喝杯热茶祛祛寒吧。”
韩信将茶杯放在面前的桌案上,眨眼的瞬间,茶杯便凭空消失。
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那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嘴里悠悠吐出一口热气。
“后生,你知老夫来了,也知老夫为何而来,你不让人来救你?”
韩信看了一眼来者,已然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他虽不是武者,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九品绝顶也好,武道宗师也罢,哪怕是大宗师的本事他也是见识过。
很明显,眼前此人就是天下九位大宗师之一,而对方的身形外貌也不难判断,金夏的国师,大宗师,东方闻人。
“国师大人有礼了,韩信何需求救,想必我院外的护卫已经被国师大人顺手杀了,眼下城中的守军皆是在城头上,武道高手也不在城内,求救亦是无用。”
韩信站起身,习惯性的将双手揣进袖子里,完全就当这位大宗师不存在一样,闲庭信步的往东方闻人的方向走了几步。
“不瞒国师大人,韩某猜到了国师会来,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不然也不会深夜还在此处候着。”
东方闻人微微皱眉,对于韩信这番说辞,东方闻人自然是不相信,觉得不过是对方在故弄玄虚罢了。
燕王与金夏皇帝之间的联系无人知晓,因为这是燕王在出关之后亲自暗中去金夏拜访之后才达成的合作。
这件事别说大唐的人了,就连金夏的高层也无人知晓。
韩信一直都待在寒山寺中,怎么可能知晓这件事?
东方闻人并没有着急将韩信斩杀,而是带着调笑的口吻问道:“哦?你知道老夫会来?既然知道,为何不逃,难道你不怕死?”
李淳风在临安城的事情东方闻人已经知晓,至于那个出现在临安城的神秘人,虽然东方闻人也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但东方闻人却不相信大唐皇帝会在韩信身边放一位大宗师。
毕竟明面上燕王身边并没有超脱武道宗师的战力,哪怕李明乾号称权谋无双,东方闻人也不相信李明乾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眼下不管韩信玩什么手段,在东方闻人眼中都不过是弹指间便可化解。
一抹月光洒在韩信满头的灰发上,眉目之间尽是淡然的神色。
“燕王顾忌我大唐皇室那位老祖宗,若是他有意要夺取皇位,势必会考虑到大宗师这个难题,天下大宗师一共只有九位,西凉与大唐乃是死敌,燕王不可能假借西凉之手,大千城那位剑圣更是五十多年未曾踏足中原,别说是燕王了,就算是我朝陛下也请不动他。”
“至于西蜀示弱,若不是遇到国难,断不会插手大唐之事,吐蕃表面上发兵我大唐西南,看似有可能与燕王沆瀣一气,但其实正因为吐蕃发兵西南,才更说明吐蕃没有与燕王达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