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朋友周末开的补习班,你去的话报我的名字就好了。”
“老胡,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有李老师辅导了。”
“李老师?”
“老师我正在帮她补习。”因为是看电影,李芸柔收拾好东西跟楚河坐到了一起。
“这样啊,李老师你可要多操心了。”
胡庸见临近周末大家的心思都已经飞到了教室外面,索性由他们去吧。
“今天先到这里,我回家了。”楚河合上课本。
“喂,你不会等我一起。”
“我这大长腿你撵不上。”楚河头也不回地背着包走出了教室。
程华站在一旁,心想机会总算来了。
“芸柔我刚好有张自行车。”
“不用了,我叫我爸来接我。”
楚河叼着烟,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头。
十年前的昭阳,随处都透着一股小镇的淳朴,未染风尘,街道两旁的摊贩卖力吆喝,自行车后座的女孩笑靥如花,这时老夫少妻还未蔚然成风,大家最崇拜的人就是马爸爸,时常因他那句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备受鼓舞。
楚河踱步在晚霞的余晖里,不经意间就走到了家门口。
看向三楼昏黄的灯光,楚河走了上去,楼梯间的声控灯还是老样子,喊破喉咙也不会亮,喜欢堆煤的邻居还是不懂得关门,整栋楼都是他们夫妻争吵的声音。
楚河正摸着钥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开门,饭菜扑鼻的香气直往鼻腔里钻,回到家,楚河心里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了。
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陈美玉歪头一看是楚河回来了,顿时眉头舒展。
“儿子,快洗手吃饭,都是你最爱吃的。”
看着满桌冒着热气的饭菜,楚河心想老妈掐时间还是那么准。
楚庆丰见楚河回家,瞥了一眼,继续看电视。
“由于中东局势动荡,石油价格近一步飙升。”楚庆丰看到这里开始痛骂狗日的漂亮国,口口声声充当世界警察,殊不知全世界就他最强盗。
楚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瘫着身子。
楚庆丰叹口气,关掉了电视,走回了房间。
楚河有些摸不着头脑,老楚这是闹哪一出,刚重生就对自己冷暴力。
楚河起身走进厨房拿碗筷。
“我爸今天怎么了?”
“他们单位老张请升学宴,你呀,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了,健健康康的,以后娶妻生子陪在我们身边就好了,一家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楚河摇摇头。他清楚作为国企员工的楚庆丰骨子里很是骄傲,但当得知儿子的成绩几乎无望于大学时,他挺直了一辈子的腰终于是断了,这是后来哪怕楚河功成名就也弥补不了的愧疚。
楚河刚开始吃,陈美玉就已经将楚河的碗里堆成了小山。
“学校里面伙食怎么样?”
“还凑合,跟妈你的比差远了。”
陈美玉笑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也不由得舒展开。
“你操那么多心干嘛,他不是十八岁就不要我们管了。”楚庆丰像是怄气的小孩一样。
“儿子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就不能清净一下。”陈美玉有些火大。
“不要我管我就不管,考不上大学自生自灭去。”楚庆丰也来了气。
楚河放下筷子。
“够了。”
“你们老夫老妻就不能少吵一点吗?还要让我这个当儿子的操心。爸,你只管放心,多的不敢说,二本,还有一年,我有信心,还有妈,你知道我爸脾气差,你多包容些。”
说完,楚河给两人分别夹了一筷子菜,起身回了卧室。
“妈,碗留着我洗,我先去学习。”
陈美玉和楚庆丰面面相觑,心想自己的儿子怎么才一个星期就判若两人了。
待楚河回了房间,陈美玉打开电视,将电视声音开到最大。
“我说老楚,要不二胎的事情,咋们先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