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张老头(1 / 2)蛊观首页

张老头病了。

就在我被他捡到的第二天,张老头突然大病了一场。

这位老人,姓张名佑仁,字百忍,号仁善山人,是当地一位颇受欢迎的医生。

张老头拥有一家医馆,多年来如一日地悬壶济世,用他的医术为村民们解除病痛。

他的医术不仅精湛,而且待人和善,周围的邻居对他都赞誉有加,称他为一位真正的仁心仁术的好医生。

然而,今年的鬼节还没过,这位平日里精神矍铄的老人却突然病倒了。

邻居们得知消息后,纷纷前来探望他。

他们看到张老头虚弱的模样,都不禁劝他:“张大夫,您自己也病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再为别人操劳了。”

面对邻居们的关心,张老头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只是稍微有点不适,没关系。不过,既然如此,我也索性关了医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桌上的药箱,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邻居们见状,也不再劝他,只是默默地祝福他早日康复。

医馆的门缓缓关上,张老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墙上挂着一幅他年轻时的画像,那时的他英姿飒爽,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如今,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份坚定和仁爱依然没有改变。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张老头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的病能够早日好转,好让他再次为村民们服务。

我,张元吉,生于1912年那个鬼门大开的夜晚,新历记载为8月27日。

据张老头所说,那个晚上,无名道观并未如往常一样诵经,也没有点亮引路灯。这一切都显得异常而神秘。

在天门山脚下,离村子不远的一条幽静小径深处,坐落着一座不起眼的道观。

这座道观规模不大,内部并没有供奉任何仙神的神像,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道观中住着一位老道士,他的年龄无人知晓,只知道自道观建立以来,他就在那里了。

他看起来仙风道骨,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关于道观的传说颇多,其中之一便是观中供着一位女仙和三位同姓仙君。

然而,村民们前往拜祭时,除了一个空空的神台外,并未见到任何女仙的神像。

有村民好奇地询问老道士关于女仙的身份,老道士总是以一句神秘的话语回应:“有缘自会见到,心诚则仙神自来。”至于村民们追问女仙的姓名,老道士却始终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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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百日宴的时候,张老头发现我的脸有些发黑,他眉头紧皱,拿起药擦了擦我的四肢,没一会儿,四肢也变黑了。

“这……这是鬼门黑魇煞……”

张老头只是瞥了我一眼,便立刻断定,这一切的遭遇都是在鬼门大开之时招惹上的。

那时的我,孤零零地被遗弃在道观的门口,显得异常的无助和凄凉。

在那之前,我应该是被下了降头,随后才被无情地抛弃。

或许,我的父母曾经遭遇了什么不可抗拒的灾难,否则他们绝不会忍心遗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象他们当时的情景,他们是如何在绝望中做出这个决定的,这个疑问像一把锋利的刀,时刻刺痛着我的心。

鬼门大开之时,被认为是阴阳两界交互最为频繁的时刻,许多诡异的事情都会在这时发生。

张老头后来告诉我,那个时候的降头术最为灵验,也最为危险。

我被放在道观门口,或许正是那个时刻,有人利用降头术对我下了手脚。

张老头看着全身渐渐泛黑的我,他脸色凝重,拿起几支银针,小心翼翼地封住了“风府穴、承浆穴、大椎穴”。

就在他要封上“上星穴”时,刘太奶走进了门,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娃儿才百日,不过是受了些许风寒,哪用得着你那十三针……”

刘太奶的声音仿佛是岁月的回声,带着一种深沉而温暖的质感。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经过无数岁月沉淀后的古琴之音。

当她说话时,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慈祥与智慧,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发音清晰,让人感到安心。

刘太奶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叶包裹,递到张老头手上:“去吧,去那无名道观找我的师哥儿看看,毕竟是那儿捡的,说不定人家有啥法子救这娃儿……”

张老头接过荷叶包裹,从柜台拿了几个银元,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向道观走去。

道观离医馆不算近,哪怕张老头身子骨比较硬朗,也得走上一段时间才到。

夕阳西下,张老头踏着落日的余晖,身影在蜿蜒的小径上拉长。

他的步伐虽然沉重,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与希望。

他知道,为了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他必须找到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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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哥儿啊,你难道不知道我戌时还有功课要完成吗?”

张老头还未走进道观,耳边就已经响起了观中老道士那略显严厉的声音。

他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那焦急的神态清楚地表明,他对我的安危确实是真心担忧。

张老头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道观门前。

此时,距离戌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中元节刚过不久,夜幕降临得特别快。

尽管天幕逐渐染上钛青的幽蓝,局部区域已然沉浸在浓墨般的黑暗之中。

但在山林间的小径上,道观在月光的映照下,依旧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宛如仙境。

“堂叔祖啊……”张老头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话刚出口,他又意识到这位老道士早已离开村子,投身道门,再这样称呼似乎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