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双方就僵持了好一会儿。消防车也来到了医院的楼下,疏散了人群,麻利地打开气垫。当卡夫卡的母亲莫妮卡来到了医院的时候,气垫已经充好气了。在护士地带领下,莫妮卡来到了顶楼。
莫妮卡在顶楼见到了卡夫卡在围墙上距离空气也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再一步就会从28楼落下来。这位俊美的金发中年妇女,穿着女性黑色西服,很明显是从工作中抽空回来的。只是没有想到卡夫卡这么极端。
莫妮卡看着卡夫卡就热泪盈眶:“卡夫卡,你这是怎么了,赶紧从围墙上下来啊。”
卡夫卡哭丧着脸说道:“妈,这些人要带走我,我一旦离开医院的话,等待着我的就是死刑了。”
“妈,我不想死。”
“不会的,法院那边只不过是把你带到看守所住几日,审判完了之后就送回来了。”莫妮卡颦眉说道:“给你辩护的律师可是全美国最好的律师。”
说着说着莫妮卡慢慢地靠近。
这个时候卡夫卡也从围墙上下来,恐慌的说道:“真的吗?”
“真的会送回来吗?”
莫妮卡勉强挤出笑容来,说道:“真的,是真的。”
“真的?”但是卡夫卡想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就又想回到围墙上。
这个时候一个躲在暗处的警员,拿出麻醉枪向卡夫卡射去。正好打中卡夫卡的大腿,卡夫卡脚一软就面朝围墙外面坠落。莫妮卡紧急冲到前面,却没有抓住卡夫卡。就更不用说在远处的福雅和警员了。
莫妮卡绝望的地喊道:“卡夫卡。”
在坠楼的时候,卡夫卡的意识模糊,只是感觉风很大,自己轻飘飘的,并且好困,好想睡觉。在消防员看来也就十来秒的瞬间,一个物体从高空坠落,但是没有落在气垫的中间,而是在边缘,然后侧滑落在水泥地板上。卡夫卡感觉湿湿的,医护人员和消防人员跑了过来,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很困了,就闭上了眼睛。
在许久之后,有人拍打着卡夫卡的脸颊,说道:“醒醒,醒醒。”熟睡的卡夫卡被拍醒,在卡夫卡眼前的是一位黑人警察。但让卡夫卡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在水泥地上睡着了,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红色气垫。原本吵闹的医院却鸦雀无声。
而卡夫卡来不及多想就被黑人警官拉了起来,卡夫卡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法院。”
“法院?”黑人警官帮卡夫卡开门,并让卡夫卡坐在后座,亲自给卡夫卡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去前面开车。
此时的卡夫卡已经没有了恐惧,反而越发的平静,任由黑人警察开去法院。但是卡夫卡奇怪的是这警车来到了市里,原本人山人海的市区却没有一个人。真是奇怪啊,卡夫卡这样想着的。
车子一路开到了法院,平时都是从侧门行走的法院,如今大门敞开,迎接卡夫卡。黑人警察带着卡夫卡从正门进入,审判厅就只有一个年老的法官在等着卡夫卡,四下一个人都没有。在卡夫卡的记忆中,法院应该是门口围满了记者,观众席呜呀呀的一片,审判厅左右两边坐着正方律师和反方律师。如今只有一个卡夫卡不认识的老法官。黑人警察带卡夫卡到了台子,就离开了。
年迈的法官戴白色卷发,黑色的法服的围领镶着金边,问道:“卡夫卡,你可知罪?”
卡夫卡神情黯淡,而结局卡夫卡已经早已知晓也无需多言,卡夫卡简简单单地回复到:“嗯。”
而老法官冷漠地说道:“给卡夫卡戴上记忆回启仪”
卡夫卡静静地等了一小会儿,黑人警察就带着一个圆环形的白色的头戴仪器,戴在卡夫卡的头上。见卡夫卡没有挣扎就用手机启动了电源,记忆回启仪,一排排红灯闪烁。而卡夫卡的记忆在加快运转,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而卡夫卡的脸上又哭又笑,时而伤心时而落泪。
而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而一个个命案现场在卡夫卡的大脑中涌现出来。但是在记忆中卡夫卡体验着不是自己的视角,而是每一个自己亲手杀害的人的视角。种种罪行历历在目,种种苦难欲加其身,卡夫卡痛苦的大喊:“不要啊,你不要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管如何求饶,都不会放过卡夫卡。一时卡夫卡双脚一软,就要瘫坐在地,幸好黑人警察把卡夫卡架了起来。就这样卡夫卡反反复复体验了九次被谋害而死亡。而卡夫卡现在的眼泪以及流干,人也十分的麻木。虚弱地看着老法官,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就是说不出声来。
良久之后,老法官敲了敲木槌,说道:“既然人犯卡夫卡已经知罪,现在宣判结果。”
“卡夫卡,在2191年至2198年期间,一共杀害9人,一人未遂,数罪并罚,判决死刑,即刻执行。”
宣判结果之后,黑人警察就出来带着卡夫卡离开法院。
下一个地点,将是卡夫卡的终焉之地。但是这条路很长没有尽头,从白天开到黑夜,卡夫卡看着外面的景象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卡夫卡醒来就已经到了手术室,卡夫卡又平静地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闭上眼睛等待了许久,卡夫卡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白床上。这个吵闹声来自窗外,卡夫卡打开窗户外面人山人海,车辆来往。但是周围的文字都是中文。浴室里的人是卡夫卡的妈妈莫妮卡。
莫妮卡从浴室里走出来笑道:“早上好啊,卡夫卡。”
卡夫卡有些释怀地笑道:“妈妈,我们到中国了。”
“我感觉我好像已经死了一次。”
莫妮卡抱着卡夫卡开心地说道:“是的,过去的卡夫卡已经远去,而现在的你已经浴火重生了。”
“嗯,妈妈……”这个时候卡夫卡的头晕晕的,耳边响起了摇篮曲。卡夫卡甚是难受。随即说道:“妈妈,我好难受,我可能要躺一下。”
莫妮卡惊慌地把卡夫卡扶到床上,就出门去。卡夫卡则是听着摇篮曲半睡半醒。一会儿之后,莫妮卡就带着两个白衣女子和一个看起来像医生的白胡子男人。两名女子用仪器给卡夫卡检查,白胡子男子则是用平板电脑观看传输过来的数据。
莫妮卡慌张地对卡夫卡说道:“卡夫卡,很快就好了,你忍忍。”
带着困意的卡夫卡说道:“好,妈妈。”
这个时候白胡子男子在莫妮卡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莫妮卡就带着白胡子男人去外面了。一小会儿之后,两名白衣女子收好了仪器就离开了。只留下卡夫卡在房间里面,听着回荡在耳边的摇篮曲。一直重复着,重复着,好像这声音无止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