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延年问:“现在你能交待,到底是谁让你伪造证词了吗?”
车夫摇头:“没有人教我……”
“还想狡辩?!”
“我家公子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
薛城开口:“好了,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承认,但对他伪造证词的审判,与本案无关,还是继续进行本案的审讯吧。”
“不对呀,他不是已经说出线索了吗?”吕青山一脸天真无邪,“他说了他家公子。”
杜延年沉默了一会,道:“传梁府嫡子。”
梁涛明显早已等候在外面,随着传召,很快有两个衙役带着他上来。
他啪嗒一声跪下,满脸悲戚道:“家父有冤,草民愿意为家父证明!”
“好,将你知道的细细道来。”
梁涛点头,伸手指向吕青山:“就在案发前一日,我在街上遇到过他。
“当时他偷了我的钱袋,被我当场逮住。
“结果他非但不认错,还反过来让他的护卫对我一顿殴打,并且将我带到了康王府,强迫我与他赌骰子。
“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但他全程出老千,致使我输了很多钱。
“最后,他以赌债为胁迫,让我回去盗取家父曾经用过的一把匕首,用来抵账。
“故而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自导自演,他拿着家父的匕首伪造了一场刺杀。
“还望大人明鉴!”
杜延年问:“你能描述一下那把匕首的模样吗?”
“可以。”
梁涛当即将匕首的样子说了出来。
薛城轻轻一笑:“呈物证上来。”
很快,那把匕首被送上堂。
放在托盘里,上面还插着一顶孩童的帽子。
三位主审官端详着匕首。
它与梁涛的描述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偏差。
薛城心中冷笑:“这一切本身就是一个事实,就你小小的康王府还想颠倒了黑白?”
全场不知不觉间,多了一股放松的氛围。
所有人看到这个结果,皆是认为这场会审康王府的败局已定,没了多少悬念。
杜延年望向吕青山:“青山公子,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薛城指着梁涛,专门补了一句:“他没见过凶器,却能将凶器描述出来,足以证明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一切都是你们康王府在自导自演!”
然而。
吕青山一点也不紧张:“真是一派胡言啊。”
“我承认案发前一日确实见过他,但你们觉得以本公子的身份,会做盗窃之事吗?
“实际上是他对本公子无礼,说本公子细皮嫩肉,想要收本公子做小相公,被本公子的护卫当场捉住后,又反过来诬陷本公子行窃。
“由此可见,他这种人向来谎话连篇。
“至于赌钱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说他偷了梁主事的匕首给本公子抵账更是荒谬。
“这些根本没有人证,完全就是他的一面之词!”
梁涛连忙道:“不,我有人证,我的书童可以为我证明。”
杜延年果断道:“传书童!”
很快,一个躺在担架上,浑身是伤的书童出现在众人面前。
吕青山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