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又挨了一下。
“你干什么总打我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你有一个脑袋就够用了。”
“……”
意映给意清发去了传音鸟,问了问她和游方在哪里,揶揄了他们一会,又嘱咐他们和自己一起串供。
意清那边又问:“姐姐,那你和邶哥哥,你们两个人这两天其实去哪里了?你们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
意清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吃瓜了?
一定是和鬼方游学的!
意映怼回去:“是不是鬼方游教你问的?你不要和他学坏了!”
“是我自己猜的!你不要诬赖他!姐姐,你快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不是有进展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嘛?”
意映正在震惊,她什么时候看出来的?难道她也知道防风邶不是真的防风邶了?又想到她一直和鬼方游在一起,也许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意映听团团传话时没有回避防风邶,他就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意映尴尬极了:“我没有告诉过她,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没事。她是你的朋友,知道了正好。”
“正好?”
防风邶说:“我们现在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本来就委屈了你,旁人信不过,不能说,总不能连你的朋友也不能知道。”
意映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乐没有办法与人分享,快乐都减了一半。
何况是这样重要的婚姻大事。
她恨不得向全天下炫耀她的男人是相柳呢!
她凑到他耳边说:“等我们可以成婚了,我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男人!”
防风邶笑了:“好。”
……
防风邶这一趟出门,一走就是三天,他一回家,就一头扎到了静夫人那里。
他可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天深夜,防风邶灵力化雪出现在意映的折柳苑。
意映对他这样的出场方式毫不意外。
防风邶说:“看来你知道我会这一招。”
意映摇头晃脑地胡说八道:“我能掐会算……”
防风邶问她:“你知不知道,我娘的身子……能不能好起来?”
意映心中一沉,也严肃了起来,问道:“她怎么了?”
防风邶垂眸:“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瞌睡越来越多,饭量却越来越小。”
“她的神智似乎也不太好,总会看着我发呆,有时候会突然哭出来,有时又突然笑起来。”
意映沉默。
防风邶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她在沉思,如果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他的母亲,只剩下一年左右的生命了。
但是,既然她和他的关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母亲的寿命,也有改变的可能。
意映看着他:“我所知道的,未必就会发生。”
防风邶看着她,忽然笑了,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防风邶又问她:“看来你所知道的,和如今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意映看着他笑:“是呀,不一样了。”
防风邶也没问她有什么不一样,而是问道:“那年,我和你去海上看日出,你在睡梦中哭了,你说,你梦到了生离死别。”
意映惊讶极了,万万没想到,他还会记得这个。
防风邶轻轻问:“是梦到我死了?”
她更没想到他会猜中了答案。
她的眼睛又止不住得发涩,垂眸没有说话,而是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但他懂了。
也许那不单单只是一个梦。
防风邶也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还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方才不是说了,你所知道的,未必会发生。”
意映一怔。
防风邶笑得豁达,好像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既然未必发生,那就不必在乎。我只在乎眼前人,眼前事。”
“既然有什么已经改变了,那一切都是可变的。”
他的目光坚定:“你别怕。至少,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意映也笑了,眼睛似乎又想流口水了。
他握住她的手,笑道:“走吧,带你出去玩。”
想那么多干嘛?
眼下的良辰美景,不可虚度。
飞毛腿飞来,载着小情侣跃入天空,奔向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