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经常过来阜县吗?”
“之仁,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与案件有联系?”
赵捕头脸色大变,突然间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身旁低语。
李苪淡然一笑,“那倒没有。”
赵捕头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鼻息,表示不悦,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倒不是经常来,不过每个月至少过来一次,这来一次动静可不小,各方都忙活起来。”
“是这样啊。”
李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思绪一转,又回到了案件上来。
“赵大哥,你们是第一批看见尸体的人吧?”
他问道。
“正是,在大人没有到达案发现场之时,都是由我一人把守的案发现场。”
只要是涉及到案子的问题,赵捕头总是很努力的回答。
“那第一个接触尸体的人呢?”
他略微思索,开口道:“应该就是仵作了。”
“那除了伤口之外在尸体上还有什么发现?”
赵捕头愣了半晌,摇头的刚要开口回答,却被李苪低声喝住了。
“想清楚了回答。”
他略微偏头,慎之又慎的又想了一番,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在尸体上发现伤口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发现了。
“不知李公子想要得知的是伤口以外的什么意外发现呢?”
赵捕头问道。
李苪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不假思索的沉声说道,像是预谋已久。
“比如说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
赵捕头释然了,眼神闪躲,漫不经心道:“你指的这个呀。”
李苪仿佛看到了希望,目光炽热,赶紧追问道。
“是什么?”
“没有发现啊!”
赵捕头一脸茫然。
李苪顿时拉下脸来,笑意正浓,“那你们又是怎么仅凭一具无头尸体就能断定是官府之人呢?”
官府的答案仍然只有一个,恐怕这个答案,连他们自己都不会信。
“客栈掌柜以及店小二告诉的。”
“他们可没说是甘州刺史府的府役。”
李苪步步紧逼,他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赵捕头笑了,一脸无辜道:“李公子,你难道不知道离此处最近的只有甘州吗?”
“没错,距离三道镇最近的确实只有甘州,但是作为三道镇的邻居,可不只有甘州,我们就是从秦州过来的。”
赵捕头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一说辞,干笑了几声,就像捉迷藏被发现了一样,他既没有出手抓你,也没有放过你的意思,就这样干看着。
“李公子,你还是别问了吧,以后你也许会知道。”
赵捕头打起了哑谜,没有直接肯定,最重要的是并没有否认,显然是上面授意。
李苪还想继续问下去,这个问题就好像是一个忌讳似的,没人愿意触及,宁可像一个傻瓜一样,在路边拨弄草丛,而且明知道里面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此时李二凑了上来,神秘兮兮道:“少爷,你猜对了。”
“不是猜的,推理出来的。”
李苪没好气的戏谑道。
“这怎么猜的到。”
李二苦笑一番,李苪又接着给出了解释。
“别忘记他们六人是来阜县干嘛的了,即便没有发现沈霸的踪迹依然会连夜过岗,这件事十万火急,所以刺史大人的亲信阮近霖不仅是亲自出马,同时还带了五名手下。”
“这六人的所指定然是县令大人无疑,所以这个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也许是件事,又或者是某样东西,总之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将身份推向了甘州。”
“哦,我明白了。”
李二似乎是顿悟般的点头,“这都是刺史大人授意的。”
“这又是一条线索,失落的六颗头颅,更加的不重要了。”
李苪眼神一凝,心头又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