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下去，真的就只能祈祷光明神庇佑了。

……

痛！

不止是颅内的软组织在被反复碾压，全身都像是卷入了蒸汽工厂的搅拌器里，一寸寸撕裂。

不断持续的痛苦忽大忽小，耳畔响起了古怪的呢喃，像是千百只蚊虫刚从臭水沟里出来就在他的耳朵里扑腾。

嗡—

脑子像是要爆炸，直到嗡嗡声愈来愈大，身体和心灵的痛苦终于停止。

“小鲁特，小鲁特！”

这个声音……会这么叫自己的，恐怕只有阿嘉莎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处是漆黑的天花板跟幽绿的烛光，除了那一声声殷切的呼唤外，还能感受到绿鬣蜥恐惧的哀鸣，以及一些带有警告的嘶吼。

烛光晃动，女孩面对着他，碧绿如宝石般明亮的双眸忽闪忽闪，睫毛挺翘浓密，一起占据了整张脸的大半。

阿嘉莎？怎么感觉……有些古怪？

“醒了？”阿嘉莎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惊喜。

她自己也不敢相信，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死亡率，普拉门竟然挺过来了！

即便是那时候，拥有完整的超凡者晋升仪式，存活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阿嘉莎的目光有些担忧，就算度过了最难的阶段，但还是有不少超凡者在晋升成功后反而被情绪所支配，一些身体部位发生畸变。

“你的伤太重了，如果想要活下来，除了祈求伟大的光明神赐下神迹，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阿嘉莎的声音淡淡的，还带有一丝颤抖，只不过沉浸在迷茫中的普拉门并未察觉。

普拉门尝试挪动身体，却意外的发现身体上的痛楚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力量感。

这是……

“注意控制自己的力量，新晋的超凡者往往会受到情绪的支配肆意发泄，这将给精神带来极为严重的破坏，甚至也会引起局部畸变。”

她微不可闻的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记住我的话，学会掌控真正的力量，是你在驱使灵性，而不是灵性在驱使你。”

普拉门默默点头，已经完全从恍惚中恢复。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大量血迹。

手掌覆盖，没有坑坑洼洼跟血肉模糊，甚至胸肌都更加饱满。

尝试握拳，能感受到肌体间澎湃的力量，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感在流动，以及胃里的饥饿感。

周围传来一些若有若无的香味，口水不断从唇齿间溢出。

那不是真正的饥饿，更像是嘴馋，像是给十天没有进食的流浪汉递上一杯浓郁的克拉雷甜酒，再配上吸满汤汁的鳕鱼饭。

难以抗拒。

不过这股欲望来得快去的也快，跟曾经无数次与超凡生物的接触一样，那些强烈的欲念跟虚空中传来的呢喃，都被卷入未知，消失的一干二净。

“呼——”

长舒口气，根据普拉门这两三个月以来超凡领域知识的恶补，也没能察觉自己服用的是哪个序列的初始魔药。

“它来自百年前被摧毁的河谷教派，曾是一条完整序列的起始。”阿嘉莎顿了顿，目光炯炯：

“序列九，美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