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愣了神，纵然已经处理过数十次的超凡生物，但还是第一次直面死亡。

近在咫尺。

“快躲起来！”

耳畔熟悉的呐喊让他稍微回过神来，眼前的世界有些恍惚，门口处用来遮挡风雪的老熊皮都看成了人影。

矮小，佝偻，头发稀疏，咧着的大嘴都快够到耳垂。

这是……

在他的注视下，矮秃子粗大肥厚、布满绿色鳞片的手抬了起来，黑色的老旧左轮喷吐出乌陶斯的轻语。

子弹呼啸而来。

噗！

太快了，从男人在他眼前被枪杀，再到子弹急速射来，也就一眨眼的时间。

普拉门刚想闪躲，胸口就炸开了花，像是被小型蒸汽火车头高速命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

扑通！

借着力道，他滚到了沙发之后，伤口受到撕扯，大波大波的鲜血喷了一地。

胸前已经血肉模糊，满背冷汗，他想尽力够到腰间的左轮，却因为四肢乏力而摔倒。

刚才的子弹里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普拉门的脸色从苍白变得乌青，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谁？

谁要杀我！？

这是他几个月来第一次遭遇袭击，不仅没有丝毫的防备，更是直接被命中要害，生命垂危。

普拉门费力的往沙发后面挪动，两只手臂支撑在地面上，咬着牙拖动自己的身体，模样十分狼狈。

仇家报复？前身十八年来活的老老实实，不应该。

情债？八岁时在姑妈家倒是暗恋过一个女生……

他尽力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侧面靠在沙发旁，堵住上半身的巨大创口，脑海里各种杂乱的思绪在乱窜，眼皮越来越重。

不能睡！

普拉门不断跟涌上脑海的沉沉睡意做抵抗。

再不止血，会死的……

砰砰砰！

短暂且急促的枪声响起，普拉门心中一慌。

“躲好！”

清脆的女声响起，说话语气快速且冷静，在普拉门耳中，却是熟悉中透露着一些陌生。

女生？糟了，阿嘉莎！

即便阿嘉莎是超凡者，但序列九的实力远不足以能够扛得住火药的威力。

一旦遭到枪械的攻击，状况并不会比现在的普拉门好到哪去。

不要出事！

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在两眼发昏，彻底陷入晕厥之前，急切的看向门口的位置。

那是……

娇艳的少女身着垂挂着纯白蕾丝的黑色长裙，黑发碧眼，修长的双腿爆发出极快的速度冲向门外，普拉门似乎能看见她手中比人还高的巨大钢刀。

这又是哪位？幻觉吗？

普拉门再也支撑不住更多的思考，体力彻底耗尽，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