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当然不会有回应,他已气绝,双目垂闭,唯有眼角留有一道泪痕。
我小心扶起他,轻搂着,我怕触碰到那些伤口。我的手迟疑着,缓缓抚上他的面颊,在触碰到的那一刻猛然缩回。
我握着他的肩膀,轻轻摇晃着,在他耳边恳切道,
“相柳,你别死,我求求你别死,我好不容易能出来见到你,你为什么死了,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我的声音,从微弱的哀求到崩溃的激昂,好像只要大声地呼唤,就能把他吵醒,就能看到他不悦地皱眉,对我说“闭嘴。”
但不会再有这种可能了。
内心的苦痛迅速膨胀,快要把人撑破,到最后只能随着哭号喷涌而出,似从火山中瞬间爆发的岩浆,似从土壤中猛然生出的巨树,直指向灰蒙的天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脑子已经无法思考,有三个字在不断回响,又有三个字紧随其后: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连这些字也没了,整个人麻木呆滞,灵魂也好似在渐渐抽离,我不想活着,只想抱着他永远坐在这片荒芜之地。
万物都被腐蚀了又如何,只要你我能在这天地间。
世界容不下我们,那么便抛弃这个世界。
我本打算就这么同他一块儿死去,直到王母派人寻来,强行将我带回了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