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柱子接到沈望京的电话,二话不说赶到机场大厅。
破车,窗户关不严实。他一路驾车飞驰,耳尖冻的赤红,拉上帽子,边走边骂,“这破机场,真是冷死了。”
偌大的场地人来人往。
他一眼注意到坐在长椅上的少年。
搓着冻硬的手指,侧身打招呼,“嗐!怎么突然想去国外?”
沈望京抬起头,看他一眼。
那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疲倦。
只是对望一眼,柱子当即紧张起来,“咋了,我的大少爷?”
他向前探身,注意力全在沈望京身上,没看到一队人正蹲在后方,打量着他。
为首的大高个双手插兜,上前推搡柱子,“你谁啊?”
“滚开。”
柱子自小习武,底盘超稳,双脚像是扎根在地里。不管对方用多大的力推他,他都能一动不动,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还想问你们这群人是什么东西呢?”
“少爷两岁的时候我就陪在他身边了,你算哪根葱,还敢拦我?”
“是你?”
一群人齐刷刷地向后退了半步。
他们早年和柱子交过手,差点丢掉半条命。
苏老爷子是个精明人。
担心沈拓做贼心虚,狗急跳墙,伤害到沈望京,一早就找好了保镖。
——柱子,从地下拳场选出的强者,又得大师悉心栽培数年。
圈内无人不知他的名号。
“你们认识我?”
“不认识,不认识……”
其实,只是单方面的认识,那年杏花微雨,沈拓派他们去沈望京的住所搜查与家暴的证据,进行销毁。
结果,他们连沈望京的卧房门边都没碰到,被埋伏在暗处的柱子追着打。
柱子心生疑云,审视着这群畏畏缩缩的人。
转而,坐在沈望京身旁,“不用担心,简直目前很好。我让道上的兄弟跟着呢,我明天亲自送他回公司。”
沈望京从不质疑柱子的办事能力,他没有就着这个与简直有关的话题接着聊下去,怅然若失地卷起手中的机票,“为什么我就不能幸福一次呢?”
受尽委屈的人第一次显露出脆弱一面。
柱子的心陡然裂开,钻心的疼感直抵脑门。
他是陪在沈望京身边最久的人,亲眼看着沈望京从几十厘米长到如今的一米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