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好奇地问江雪,“任知青回去没哭吧?”
江雪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要哭的人,应该是我好吗?
她对着我很不友善,不过我才不和她计较呢。
今天我就先让让她吧,我自己出来吃饭了。”
高阳惊呆了,“啊,她怎么这样啊?
我刚才还担心她会做傻事呢,毕竟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结果她就这么对你,你可是我兄弟啊,任知青这人可真不行。”
顾进钰听到江雪说任知青对她不友善,他对任知青还挺有意见的。
但是江雪这次都不追究了,他就先不管了。他又不打女人,也不能去打任知青这个姑娘一顿啊。
要是再有下次,他就教江雪一些格斗的技巧,让她自己去揍任知青吧。
顾进钰还劝高阳说,“小雪这是人美心善,咱们今天就先让让她。
下次任知青再过分,你就去找她谈话吧。”
顾进钰对她的滤镜有八倍厚,江雪自己都不意思再听了。
高阳则是感到有点无语:“钰哥,为什么要我去找她谈话啊。
你才是江雪的对象,她欺负了江雪,应该是你去找她谈话吧。”
顾进钰认真地敷衍高阳说,“我是有对象的人了,要和别的女同志保持距离。
你是江雪的兄弟,你去警告警告任知青,让她安分点也是可以的。”
江雪红着脸蛋,假装没听到顾进钰的话。她自己先开始端菜出去了,就放在石磨桌子上。
高阳和顾进钰负责收拾干净厨房,等到他们俩的收尾工作做完了,也端着剩下菜出来,三人开始吃饭了。
任柔躺在床上,想着江雪刚才出去的背影,她怎么就没有江雪的好命呢?
江雪的爸爸也疼她,每个月都给她寄补贴,虽然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但是她任柔连刚下乡的那几个月,也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她来下乡,补贴还被父母留了一半在家里,说是补贴家用。但是她知道,都是留给她哥哥和弟弟的。
从小被打到大,她连反抗都不敢。她长大了,有力气反抗了,心理却反抗不了。
任柔打从心底里惧怕她妈,她妈日子过得不顺心就要拧她耳朵;她也惧怕父亲,他气不顺就会随手把碗筷摔在她身上。
任柔害怕和他们对抗的时候,她会突然发现,自己又变回从前那个没有能力反抗的小孩了,只能任打任骂。
她从小就装作温柔的性子,希望得到父母的关爱,但是没有,统统都没有。
她家里明明有哥哥和弟弟,却要她一个适婚姑娘来下乡,以后,她连个好人家都嫁不到。
可她反抗不了,她只能沉默地接受下乡的安排,她的人生彻底没有希望了。
任柔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想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光是想到以后的人生,就会觉得窒息得透不过气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任柔爬起来坐在窗户边,她从窗口看出去。
院子里又是江雪和顾进钰还有高阳,他们三个人又在院子里聊天说笑了。
他们真的好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