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长安杜家。
柳勣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下跳动的心。
看着被薛白扶着侧卧的杜有邻,柳勣心里默默道。
丈人晕过去是他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的。我没有错,我送名士们的奢侈之物都是将来平步青云的台阶呀。他老了,我没有错,都是他的原因。
他醒了。什么!和离?他,他怎么敢……
柳勣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丈人,心底满是不可置信。
……
柳勣失魂落魄地回了柳宅,他的脑海中仍回荡着杜有邻的“和离”,持续的回响快要让他头呲欲裂,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已经快无法思考了。
所幸,现在到家了。
“郎君,你回来了。”
柳勣挣扎着抬起头,眼前是穿戴俭朴的媗娘。
不同于当下盛唐的华丽装扮,杜媗的装扮颇为朴素,但不施粉黛也是人间绝色,只是静静地看着,也能让人静下心来。
柳勣发现自己的头不痛了。
“媗娘,丈人要我们和离。”柳勣看着杜媗,一字一句地道。
“和离?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爹争执了吗?”杜媗好看的秀眉顿时紧皱,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大失分寸,险些无法保持为人妇的礼仪。
“没事的,媗娘,只要我们夫妻情坚,依唐律,不论是官府还是丈人都不能拆散我们,媗娘,请你务必坚如磐石。”
“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们夫妻就能跨过所有的困难,你是相信我的,对吧?”
杜媗看着眼前的柳勣,咬牙道:“我,我相信你。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
只是,柳勣眼中的红丝让她有些不安。
“那就好。”
柳勣应了声后,推门进入书房。
想着丈人狠心残酷的话语,想着自己辛苦劳累、四处交友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柳勣的胸腔里
充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