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柳山不解。王景舟没有回答，只是眼睛往柳山两腿之间瞥了瞥，吓得她赶紧按住裙子：「不，不在了！干嘛？！」

「桀桀桀……」王景舟搓着手坏笑道：「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谁要是变成女的，得先让兄弟们爽一爽，你丫不会忘了吧？！」他这边其实就是开玩笑，柳山可是吓的汗流浃背，急忙站起来躲到柳倾尘的椅子后边，指着王景舟说道：「你丫别乱来啊！当心我告诉你爸打断你的狗腿！」

「舟子，你就别吓唬她了。」柳倾尘到底还是沉稳一些，面对此时的情况，他率先考虑的问题跟老柳差不多，自己老哥变成妹子了这事虽然可喜可贺，但是前途咋办？

三人走出网吧，来到一处人流较少的马路牙子边上，王景舟率先坐了下来，柳倾尘也坐在他旁边。看着俩人豪放的坐姿，再看现在自己这身装扮，柳山有些羡慕，只能扭捏地夹着腿也跟着坐了下来。

「要不你去当网红开直播呢？」本来闷头抽烟的舟子突然说道。噗！柳倾尘刚喝进去的半口饮料瞬间喷了出来。柳山骂道：「你咋不说让我去干外围算了？」舟子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现在线下经济哪有线上好啊，看得见摸不着，骗骗傻大哥，线下那可都是实体经济，你得干！」说到这个干字，舟子特地加强了逻辑重音。

「要不去面试个模特演员啥的？」柳倾尘说完又觉得不妥：「不行，你现在没身份证啊！」

舟子接着说道：「你还是继续在家宅着啃老吧！柳叔养你还是养得起的，正好现在也没负担了，不用想着买车买房，当个老姑娘在家光明正大啃老不挺好？哪天心态变过来了，找个富二代嫁了，你还愁啥啊？」

「还心态变了！」柳山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心变态了，我汤姆也不可能跟男人处对象！经过今天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以前是男人的时候吧，摆烂也就摆了，烂命一条，没本事就低调，日子也能过，最起码不会有人主动来欺负我吧？现在变成女的了，要是自己没点本事，手里再没点钱，那不擎等着被人欺负吗？让我依附着男人活，姥姥！」

「哥……」柳倾尘说道：「要不你先去打两天小时工？」

「你也知道是小时工。」柳山丧丧地说道：「我都三十多了，人家招不招啊？」

「对啊！」舟子一拍柳山的肩膀，被她嫌弃地扒拉了一下：「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啊！」

「啧！」舟子也没理会她，兀自说道：「你现在哪像三十多啊？我瞅着，也就十六吧？是不是，尘子！」

「是啊！」柳倾尘附和道：「要不然我咋想起小时工呢，哥你现在看着也就十六七岁，去应聘个开封菜，麦记啥的，先凑合干呗，反正你都在家闲了一年多了，赚点总比没有强吧？」

「行！」柳山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道：「试试！」说罢就要往前走，却被舟子拦了下来：「欸欸！你往哪走，开封菜和麦记都在这边儿！」柳山指了指自己的脚，说道：「我妈给我这鞋，都要穿死我了！我先去前边鞋店买双运动鞋啊！」

「噗！」舟子一个没忍住，打趣道：「我说山子，行啊，混了半辈子，穿上昆鞋了！要说柳婶也是坑你，我就不是她没有平底鞋，指定是点你呢！」

「点我啥啊？」柳山问道。

「给你穿小鞋呗！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路好不好走，只有你知道！」

「快得了吧！」柳山一边走一遍骂道：「就汤姆你屁话多，我妈我还不知道吗，爱美爱了一辈子，晚上出去跳广场舞都穿高跟鞋，家里除了拖鞋就没有平底儿的，别废话了赶紧走吧，我脚都要断了！」

打了一辆车来到最近的服装店，柳山也不多挑，拿了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就要去前台付账，刚要扫码，却被一个声音拦了下来：「这位小姐姐，你确定要买这双鞋？」

三人随着声音看去，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收银台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美女，一头黑棕相间的大波浪，身穿一件开禁的长款风衣，足蹬几厘米的高跟皮靴，让她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虽然没有两个男生高，不过从视觉上有隐隐高人一头的架势，她红唇轻启，笑道：「这双鞋和你的穿着不搭呢。」

柳山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姐姐，我不太习惯穿高跟鞋，脚疼的厉害，想换双舒服的。」

「那你不如试试这双」这美女从货柜上取下一双长筒系绳高跟皮靴，虽然是高跟鞋，但却是圆跟的，柳山也没多想便试了试，虽然看起来没有自己老妈搭配的鞋子惊艳，但最起码它舒服啊！

柳山点了点头：「果然还得专业人士啊，就这双吧！」美女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转身便走开了，可等到扫码付款的时候却尴尬了，余额不足！淦，柳山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失业一年多了！钱包里最后的票子也被自己平时吃外卖和氪游戏给用掉了，旁边的舟子和尘子忍着笑意，柳山白了他们一眼，瞥了瞥王景舟，挑眉道：「笑你奶孙子，付账！」

「啊？」王景舟叫苦：「你拿我当榜一大哥呢？」嘴上不乐意，却还是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可刚扫完码，手机上显示的价格四位数，他心头一颤，心说这女人的鞋咋这贵啊？自己买双鞋也不超过三位数啊！

好在王景舟一直以来学习都比两个姓柳的好一点，工作之后收入也比他们多上不少，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从来都是不分彼此，虽然心疼，倒也没过多矫情，可他刚要按下付款，却又被那位美女拦住了：「算了，今天这双鞋算我的，送给这位小姐姐了。」

「啊？」柳山一愣，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这不好吧？咱俩素未蒙面，你上来就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多不好意思啊？」谁知那美女却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捋了捋柳山的头发，吓得她不禁倒退了半步，那美女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别多心，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叫李明月，这家店就是我开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就是。」

说完便让导购直接把柳山老妈给的那双鞋子给装了起来，她拍了拍柳山的肩膀，问道：「小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叫柳山……」柳山自己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谁知道旁边的柳倾尘马上又跟了一句：「杉杉」

「啊？」柳山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柳山确实不太想女生的名字啊，接着道：「啊，对，柳杉杉。」

「姐姐，我叫柳倾尘，是他表……哥，嘿嘿，很高兴认识你。」柳倾尘笑道。

李明月打量了一下柳倾尘，点点头道：「确实有几分相似，你们家基因还真是好，女的美，男的帅。」

随即她又看向王景舟，笑道：「那这位，难道是杉杉妹妹的男朋友？」

王景舟顿时大笑起来，摇头道：「妈呀，您可饶了我吧，她的男朋友，我可当不起，我们三个是同学。」

「同学？」李明月诧异道：「我看两位最起码也快而立之年了吧？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跟你是同学？」王景舟一时语塞，心说老子看起来这么显岁数吗？一旁的柳倾尘又急忙圆场道：「啊！校友，不也是同学嘛~」

李明月哦了一声，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局促的柳山……不对，现在应该叫柳杉杉，笑道：「不耽误几位时间了，没事儿可以来找我聊聊天。」

走出服装店，柳杉杉感觉自己懵懵的，怎么就被人投喂了？怎么就平白无故赚了一双几千块的鞋啊？长得好看，这么好使吗？自己以前虽然没这么好看，但也算得上一帅哥啊，怎么从来没感受到过这种待遇啊？

柳倾尘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哥，是不是怀疑人生了。」

柳杉杉愣愣地点点头：「这个看脸的世界太汤姆可怕了，就因为长得好看，随随便便就被送了一双几千块的鞋？」

「嗨，你没看出来？」柳倾尘神神秘秘地道。

「看出啥？」王景舟和柳杉杉同时问道。

「这个李明月……」柳倾尘一字一顿地道：「绝壁是个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