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0章 今夜,月辉圆满(1 / 2)家教:亿万兆分之一首页

“看好他……杂……动物……”

“时……振作……点……”

“混蛋……他们果……一伙……”

紧接着,爆炸声响起。

混乱中似乎有人试图捞起什么,但时淮已经感受不到了。

无数画面如走马观花般闪过,每一帧都伴随着痛苦与执念。

记忆被打乱,灵魂被重塑,强烈的波动甚至惊醒了遥远的沉睡者。

‘哎呀?’戏谑的声音直接越透画面,在时淮脑海深处回响,‘才多久没见,居然就变得这么狼狈。’

谁?!

时淮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这道声音听着总是令人莫名火大。

‘虽然看你痛苦挣扎的样子很有趣。’六道骸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愉悦,‘但你好歹是我的猎物。’

时淮很想让他闭嘴,但六道骸直接作用于契约的声音无异于敲响于荒漠的驼铃,让他即将被淹没的意识得以清醒。

那些相似却又不同的画面像是被什么包裹隔离,给时淮留出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Kufufufu,但愿你在经历这些轮回后还能记得自己谁,云雀时淮。’

隔离只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不见,剧痛再次席卷而来。

云雀时淮吗?

没有。

那些画面里从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但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对,很好听。

「……滋……献祭成功……恭……获……称号——生命宠儿……」

「系……编号LVC0020竭……您服务……自毁程序……动……」

「比尔,请自由的活下去。」

这是……20口中遗失的系统?

20是谁?20好像是他……

不,不对。

无论是哪一个20,他们都死了,那个姗姗来迟的系统早就跟着后一位一起淹没在火海。

「那就由相性不错的爸爸来给女儿取个新名字吧!」

名字?

「云雀时淮。」

啊……

终于找到了,那个他觉得很好听的名字。

杂糅的碎片相互撕咬吞噬,直到唯一被命名为云雀时淮的那片脱颖而出。

“抓到了!”

外界,怎么也触碰不到时淮的沢田纲吉终于能够攥紧他的手臂。

时淮一抬眼皮,就见好不容易收起武器的云雀恭弥又开始抄家伙对切尔贝罗机关大打出手。

里包恩则是站在九代身边观察着局势,剩下的人不知为何与瓦里亚混战到了一起。

胳膊上的力道远不及指环带来的灼痛强烈,却因某人刻意调动他感官而变得更加真实。

时淮垂下眼帘,盯着将自己紧紧箍起的手臂,眼神还有些发直。

抬头,一双棕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要哭诉什么事物的不辞而别。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彭格列十代目该有的样子,现在摆出这副蠢样又想做什么?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时淮想伸手敲一下兔子的额头,好让他不要露出一副过来求贴贴结果被人一脚踹开的可怜模样。

谁想戴在他手上的指环似乎有靛青一闪而过。

造型朴素的指环终于显出原型,前端幻化出一只布满暗纹的深色犄角,似有无数幽魂在其表面环绕流动。

时淮盯着上面被靛青色包裹的细碎光点,毫不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来自它们。

它们有的死气沉沉,有的陷入癫狂,却都被那缕色彩困于犄角,强行顺着上面的纹路一点点流入时淮体内。

最后一缕流光融合,时淮眼前浮现出沢田纲吉那张熟悉的脸庞。

燃烧着火焰的手套刺穿他的心脏,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都停留在他们身上。

而手套的主人,还在用那仿佛在为谁哭泣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时淮心脏猛地刺痛,仿佛真被人穿透了胸膛,甚至隐约有血迹自胸口蔓延。

也许是被熟悉的人杀死的滋味太过难以接受,时淮几乎下意识用尽所有的力气挣开了沢田纲吉的手臂。

等到胸前的伤口愈合,时淮才缓了一口气:“差点就栽了。”

没想到横向时间轴里的他居然会死在沢田纲吉手里。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些画面都分别来自过去和现在各个横向时间线上的他。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对他的身体造成这种程度的影响。

就像在豢养蛊虫一样,有人将失败的「他」一点点收集起来,最后将其作为养料喂给最终的胜利者。

昏昏涨涨的记忆伴随着情绪在脑中相互重叠碰撞,时淮眼中闪过讥讽。

还真是个值得深思的大礼,这已经要超出人能做到的范围了。

沢田纲吉在看着时淮挣脱他之后,僵着的手臂就不知放在何处。

“时淮?”他的声音犹豫又酸涩,“你还好吗?”

时淮晃了晃脑袋,一直环绕在脑海的奇怪笑声和沢田纲吉僵硬的神情终于将他彻底拉回现实。

因剧痛而麻木的知觉开始复苏,手臂上的痛感愈发鲜明。

见时淮皱眉,沢田纲吉抿了抿嘴:“那个……我抓疼你了吗?”

时淮怎么可能因为这点疼痛就大惊小怪。

沢田纲吉只是希望时淮现在能矫情一点,告诉他很疼。

不然时淮刚刚发自本能的远离恕他无法接受。

当看到就连云雀恭弥都没办法碰到时淮的时候,冰冷几乎侵占了沢田纲吉全身。

他不像云雀恭弥,镇定到可以在发现自己碰不到时淮的瞬间做出反应,向始作俑者发起进攻并寻找解决办法。

他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捞倒在地上的时淮。

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像划过水面一样一次又一次穿过逐时淮渐透明的身体。

“这到底怎么回事?该怎么办啊里包恩!”

里包恩一巴掌拍在沢田纲吉脸上:“冷静点。”

“我要怎么冷静!!”

沢田纲吉第一次用如此声嘶力竭的声音去吼自己的家庭教师。

双手在颤栗,恐惧并非来源于里包恩这个斯巴达教师,而是来自时淮身上不断浮现又消失的痕迹。

每一处,都能让他去里包恩口中的三途川转一圈。

连他一直运筹帷幄的家庭教师也不明白该怎么帮时淮一把。

“该怎么办……”

声嘶力竭过后,沢田纲吉的声音又轻到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没人可以留住时淮。

这几个字忽然像魔咒一样不停在沢田纲吉脑海中重复,让他更加歇斯底里地抓向眼前的人。

昨天还夸大其词地说自己要回应某人的求救,转眼却发现自己何等自大。

其实时淮不想向他求助也没关系的。

“拜托啊。”沢田纲吉再次试图捞起时淮,“只要让我拉得住你就够了。”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祈愿,虚化的身体终于开始凝实。

沢田纲吉触碰到的瞬间便一把将时淮扣入怀中。

可时淮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像挣脱桎梏般挣脱他的怀抱。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时淮胸口上忽然出现的伤,只要看到那片红,他脑海中就会不自觉浮现出自己刺穿时淮胸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