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带了这么多现钱是因为…我的卡…不能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后面的话自己都有点儿听不清。

“怎么不能用啦。”

“我…”面对面前两个一直盯着自己的人，徐程都不知道怎么编织语言了，眼睛撇到床上睁开了眼睛的煜煜，马上站了起来，跑到了病床前，关切地问道，“煜煜，你醒啦。你现在还舒服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吗？”

煜煜脸色苍白，但是气色已经1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轻轻地摇摇头，小声说道，“我不饿。”

这时候的白思泊也赶忙倒了杯水过去，煜煜用贴满白色胶带的手接过了水杯，坐上来了点儿，喝了些水。

徐程尴尬地笑着，知道头顶上路子野的眼神还在锁定着自己，都不敢看着他，望着白白道，“这么久了，你们都有点儿饿了吧，我身上还有点儿钱，我去食堂打点儿饭菜给你们。”

刚要站起身走出去，却被路子野一把抓住了，路子野的神情有些严肃，“先别忙。回答我一下，为什么你的银行卡也不能用。”

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徐程烦躁地甩开了路子野的手，委屈道，“我不是请病假出来的。局里没有什么大的病发，是不可能请这么久的假的，我担心你，直接跑出来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徐程，路子野虽然很无奈，但也有点儿过意不去，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坚持问道，“那为什么用不了银行卡？”

徐程叹了口气，盯着路子野认真地解释道，“你们从运城逃出去后，洛清新局长查到了我们的关系，不知道怎么调查过了你在运城的时候住在我家，通过我们局长让我过去要问我话。”徐程低着头，有些心虚，抓了抓头发，嘟囔着，“我…没办法，我本来想请假来的。但是我当时只想跑来找你。现在虽然没有下令查我，但还是好像暗中被盯上了。我的身份好像也是被盯上了。不过你放心，我来找你的时候都是新买的摩托车开过来的，一路上很谨慎的，住的旅馆都是那种管身份证不是很严的地方。绝对不会暴露你现在的行踪。”

看着慌忙解释的徐程，路子野很是心疼，沉默了很久，半天吐出来一句，“对不起。”

还真的没见过这么认怂的路子野，徐程有点儿急了吗“你对不起个什么。是我自己想跑出来的，你别这样啊。”

路子野依旧没有抬起头，幽幽道，“我有点儿饿了。”

一听到还有点儿反应，徐程马上精神了起来，“我马上去弄点儿饭菜。”说完撒腿就往外跑。

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不清楚靠近里面的病床上的病人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几个人在房间里异常地安静。刚醒来的煜煜，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也没有出声。

路子野坐了下来，懊恼地抓了抓脑袋，“我觉得我现在好没用啊。拉了这么多人下水。还顾不了他们的吃饭钱。”

白思泊拍了拍路子野的肩膀，“拉你们下水的人是我。我会尽量多弄到钱，也会想办法弄到一张卡，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徐程露宿街头的。”

路子野盯着白思泊，良久道了声谢。

白思泊突然笑了起来，“你不是说过你是我朋友吗，朋友之间还用说谢的吗？你别乱想了。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路子野撇撇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朋友啦？”

“你忘啦，你说过，朋友之间才会起外号的，你第一个给我起了外号，所以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徐程姐也叫了我外号，所以徐程姐是我第二个朋友。”

“白白哥哥，我也想叫你外号。”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煜煜突然软软地插了句话。白思泊一愣，笑得更加灿烂了，“那煜煜是我的第三个朋友。”

真是有些受不了这矫情的对话，路子野都有点儿起鸡皮疙瘩了，嫌弃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煜煜，没想到那孩子正望着自己开心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暖洋洋的，刚才的颓然意外的烟消云散了。果然自己的脾气真的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水了，我去换一桶水来。”白思泊本想倒杯水给路子野喝喝，却发现饮水机里面的水已经空了，记得门口走廊里靠墙边放着两桶水，应该是给病房里备用的。便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边刚把纯净水吃力地扛起来，听到身后有些嘈杂，一个转身，啊的一声，被迎面撞上的一个人给弄倒。水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滚出了老远。

白思泊躺在地上缓过劲儿来才发现面前同样被撞倒在地的人，齐肩的黑色头发，白皙的皮肤，简单的白T恤，澄澈的眼睛。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熟悉，白思泊有些惊到，“你…”

少女焦急地看着身后，不等白思泊说完，慌张地小声说道，“救我…”

白思泊这才发现远处几个人高马大穿着便装的男人正四处找着什么。顿时拉起女生的手，跑到了病房里，

病房里的路子野正和小煜煜怼得正欢，看见门突然被打开，白思泊竟然领着个女生跑了进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白思泊没有回话，径直拉着女生往里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你快进去。”女生马上躲了进去，白思泊关上了门。喘了口气，路子野马上走上前去。指着卫生间问道，“怎么了？谁啊？”

还没等白思泊回应，病房门外开始想起了敲门声，敲了两下，径直地将门打开了。

来人有三四个，一开门边环顾了一下四周，路子野盯着门口，和领头的男人四目相对，“你们有看见一个女生吗？”

白思泊似乎看到了门外提着饭菜要回来了的徐程，忙问道，“什么女生？你是说我姐姐吗？”

正好徐程戳了戳挡在门口的几个大汉的背，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几个人看着徐程缓缓地走了进去，没有再多问，反而很有礼貌地低了低头，“打扰了。”说完几个人离开了门口。又往其他地方走去，“应该是往那边跑了。”

看到走远了的几个人，白思泊敲了敲厕所的门，“出来吧。你没事儿了。”

徐程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路子野，路子野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弄不明白，又看回了厕所门口，咔嚓一声，门轻轻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少女，慢慢地低了低头，“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