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肯定不会，你都给我倒水喝了，怎么会死呢，要相信哥哥。”急得满头大汗的路子野扭着头边温柔地回应孩子的话，边四处看看有没有出租车打。

此时天还没亮头，东方刚吐白，不是很繁华的小街上，别说是车子了人都不怎么见到。

路子野没有办法，只能跑着找有没有车子，实在没有得话只能叫救护车了，背上的孩子抽搐得很明显，断断续续地哭腔很是揪心，“我…想…爸爸，想妈…妈，”

“煜煜，别怕。”跟在后面跑的白思泊也是一脸紧张，边安慰着白思泊背上的煜煜，边四处找出租车。

“出租车。”还是徐程先跑到了前面，叫住了一辆准备收工了的出租车。

路子野马上跟着跑了过去，“师傅快点儿，离这儿最近的一个医院。”

司机也看出了情况的紧急，没有多说，等他们都上了车，马上快速地起步了。

“我…还想妹妹，想…爷爷。”煜煜似乎没有什么意识了，闭上了眼睛，苍白的嘴在微弱地动着。一旁的徐程一直轻轻地抚摸着煜煜的头，希望能这样减轻一点儿她的痛苦。

路子野坐在后座抱着她，感觉像是抱着一棵芦苇，很轻，像是马上就要飘走似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坐在前排的白思泊也是焦急得很。时不时地往后面望。

虽然司机师傅已经说了最近的医院离得很近但还是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几个人看着窗外焦急得不知道干什么好。

“到了。”司机师傅将车子停在了一家医院的门口，现在的时间，医院门前冷清极了，时不时有两个上晚班的护士往外走。

“医生!医生!快点儿!”车一停，路子野大步抱着煜煜往医院里冲。身后跟着同样很慌张的路子野，徐程忙将钱交给司机马上跟了上来。

坐在前台挂号处的护士刚准备打个小盹儿就被这迎面跑来的几个人给吓到瞌睡都没了。马上打开通话机通知医生，挂下电话后迎了上去。

“怎么了？什么病？”

路子野着急道，“不知道!你们医生呢。”

“先别慌，已经通知了，马上就来。”正说话的空挡，从里面的走廊里跑来了两个医生和几个推着床的护士，路子野马上跑过去将煜煜放了上去。此时的煜煜已经完全没了动静。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才能判定她还活着。

“什么病？”医生边观察者孩子边问道。

“别问，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快看看。”路子野马上回道。医生盯了一眼路子野，没有多说什么。

“快快，先推进去。”医生马上指挥着。路子野三人跟在后面一直看到医生们将孩子推进了医院里面，拐了几个弯，进了间急救室。

三个人累瘫了一般又在门外的椅子上，座椅冰凉，感觉五月末的早晨还是有些冷的。但他们现在依旧满头大汗。

徐程缓着刚跑完还不是很稳的气息，担心地看着急救室里，叹息道，“这么小就遭这样的罪，真的是…”

路子野和白思泊坐在一旁也是满头大汗，没有回话，两个人同时莫名地很安静。眼底尽是疲惫。背后的衣服都汗湿了一大片。

安静地在走廊里等了好久，终于看见从里面出来一个医生，三个人马上跑上前去，白思泊紧张地问道，“医生，怎么样？”

带着个黑框眼镜的医生将眼镜摘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白色衣服的口袋里，看了看面前的这三个人，“虽然现在情况稳定了，但病情真的不容乐观，你们谁是直系亲属。”

三个人一时有些语塞，还是徐程马上接道，“我，我是她姐姐。”

医生招了招手，“你跟我来一下。”说完还不忘嘱咐一脸茫然的白思泊和路子野，“现在还不要进去，我同事再给她做全面检查。”

“嗯。”路子野点点头，靠在了走廊的墙边。

徐程跟着医生走后，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此时的天已经完全亮了，医院里穿行来往的人变得多了起来，白思泊盯着走廊旁边的窗户外，发呆。

医院窗外的街道很有人烟气息，各种小吃店，饭店，几个拿着一堆五颜六色气球的小贩儿，拖家带口来看病的路人。

“白白。”

听到路子野的声音，白思泊回过头，发现路子野又坐了下来，低着头，眼神呆滞地望着地上干净到发亮的瓷砖。

白思泊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说这孩子会死吗？”

路子野低沉地声音，让白思泊都有些吃惊。自己也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路子野突然笑笑，抬起了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参和的这些事情，到底会让多少人失去生命啊，你的继父，自杀的严永兴，这么小的孩子。老陈的失踪。”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抿抿嘴，“命真不值钱，”

白思泊很少看到这样探究生命的路子野，有些失笑，“虽然命不值钱，但是我还是想好好活着。不想被人压制着活着，不想关在牢笼里活着。我尊重别人的命，也尊重自己的命。”

在说这话时，白思泊温润的眼睛里尽是坚定。路子野看着他也笑笑，似乎打起了精神，挣着膝盖站了起来，“也是，老子的命最值钱。”说完突然想起了，从荷包里将昨天晚上包好了的渣子拿了出来，“我想去问问这个是什么？”

白思泊看着他，皱了皱眉，“哪儿去问？”

路子野环顾了一下各个四通八达的走廊，悠悠道，“医院总会有知道这是什么的人吧？”

“别人也不会随意让你进去啊。”

路子野摆摆手道，“没事儿，我们就去找找，在这儿干守着也没用。”

白思泊想了想，点点头，“行，但是头低着点儿，医院里摄像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