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苍老，一脸的褶子，气息居然比李毅还低，只有练气二层左右。

这是李毅的田间邻居，老方头。

李毅并不知道他的来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算熟络，但也能说的上话。

“有舍才有得，灵谷品质好了，产出高、卖的价格也高。”

“话虽如此，但……”老方变得严肃，压低声音嘱咐，“可千万注意灌溉次数，要是一不小心使得灵田地力提升，有祸无利。”

李毅明白老方头的意思。

用灵石灌溉灵谷相当于施肥，不管多么精打细算，总会有少部分落于灵田之中。

时间短、次数少没关系，一旦多了，灵田品质定会升到中品。

这是好事，但也绝非好事。

除了佃户，只要拥有自己灵田的灵农，宁愿灵田贫瘠一些，也不会想着提升灵田品质。

被抢怕了……

靠种田谋生和维持修行的灵农一旦失去土地，下场可想而知。

“谢谢方老哥提醒，我省的。”李毅严肃点头，表示受教。

又和李毅攀谈两句，老方头扛着锄头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李毅不禁摇头。

灵农也想好好种地，但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就能行，得看别人想不想让你好。

“呵，谁不让我好好种地，我就把谁种地里！”

心道一声，扛起锄头，李毅快步往家里赶。

来到一处用木板随意搭建起来的棚户区，从最中间位置往东边数第三间，就是李毅的家了。

这里人不少，形形色色的底层修士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各取所需。

“李毅小友，要交月供了。”

不远处，身穿锦袍的中年修士倚靠在门框上，朝李毅招呼一声。

他是这处棚户区的管事，叫张泰然，练气七层修为，是练气后期‘大修’。

平日里几乎见不到他，只有收月供的时候，才会出来露上一面。

月供，其实就是保护费。

李毅伸手入怀，摸索出一块下品灵石递过去。

张泰然扫了眼李毅，漠然道：“护持法阵要修缮一下，这个月两块。”

这世道……

灵农辛辛苦苦忙活一年，所得不过三十多块下品灵石，每月还得交保护费，一年剩不下多少修炼资源。

“哦，好。”

李毅面带愁苦，没有讨价还价，又取出一块下品灵石递过去。

不交的话，张泰然也不会强行索要，但却是住不进由他维持，棚户区里唯一的护持法阵中，如果有劫修来袭，必会遭灾。

所谓劫修，就是以打劫为生的修士。

灵农虽然都是穷鬼，但有些天杀的劫修连穷鬼都抢。

或许捞不到几块灵石，但灵农也是修士，囫囵一个不值钱，但是拆开了卖却价值不菲。

你不交保护费，张泰然怎么可能管你？

接过灵石，张泰然点点头，双眼微闭，静等下一位棚户区的灵农过来。

回到屋舍，李毅拿出陈旧灵谷，熬了一锅粥。

吃完之后，肚子里升起暖意，一并而起的还有淡淡的灵气。

趁着这个好时机，李毅进入修炼室，盘膝坐好，闭目苦修。

一个时辰过去，体内升起的灵气被消耗一空。

李毅睁眼苦笑一下，“灵根和所修功法太差，修炼进度和蜗牛爬一样，练气三层还未到巅峰，想突破瓶颈入炼气中期……遥遥无期。”

能成为灵农的修士，天资能强到哪里去？

摇摇头，李毅重新闭眼修炼。

不过没了灵谷的灵气支撑，也不舍得用灵石修炼，只用灵根汲取天地灵气的修行速度，却是更慢了。

好在，快要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