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下潜深度的增加，方少宁觉得现在这个水温已经冷的不太正常了。

他看着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的黑影，十分干脆地将眼前的水草拽到手里并将其烧毁。

他主动游向那块黑色的东西，在靠近时他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破败的草席。

方少宁警惕地打量着它，围着它转了一圈，在他靠近到那个东西一米以内时，铺天盖地的水草从草席的一侧涌了出来。

方少宁将依旧在流血的左手收回身前，往后撤去，水草见他后退，变越发猛烈地去缠绕他。

方少宁吐出两个泡泡，在水草进入他身边时将那种特殊的火焰激活。

水草扭曲地缩成一团团的黑渣，方少宁在身边清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他又游向那东西的本体，他掀开了草席，只见一团“水草”在草席里扎根，周边有数量众多的被泥沙填埋的骨头。

最上面的一具骨骼看起来最新，方少宁估摸着是最近游泳的那个人。他和之前一样点燃了水草，确认没有遗留后回到了水上。

在水面上看到某人破开涟漪的温开伸出手去捞了他一把，对他说：“一切顺利。”

借力上了皮划艇的方少宁摘下脸部的设备，他对着温开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切顺利。”

“不过，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方少宁举起他一直在流血的手。

“我想我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死？”方少宁开玩笑道。

“当然。”温开拂过方少宁手上的伤口，一条黑色雾气从其中蒸腾而起。

“这是一种流血诅咒，可以做成符咒使用，即使是原料也非常畅销。”他说着，把雾气拆成两份，分别捏成了小团。他将手里的一个小球递给方少宁，方少宁惊讶的发现它好像变成了一个玻璃珠。

他用指尖捏住小球对着光晃了晃，黑色的雾气在透明的外壳里幅度微小地晃动。

“这是……”方少宁觉得它有些过于漂亮了。

“很普通的封印手段。”温开把另一个给了何勤娅，他说：“这是你们本次任务的战利品，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自由贸易，也能在柜台上兑换成功勋点。”

“噢。”方少宁口风一转，问道：“我们两个通过考核了吗？”

“一轮考核勉强通过。”温开评价道：“考核一共分三轮，前两轮由我带着进行，第三轮会有另外的人来负责监督。”

“辛苦您了。”何勤娅把皮划艇往回划着。

温开没说话，侧着脸看水里的倒影，方少宁从他被水映出的那副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来一句话。

——不辛苦，命苦。

方少宁有点想笑，他也笑了，温开看了他一眼，把桨扔给他一个，和他说：如果你很闲，就和何勤娅一起划船。

“不用，让他休息吧。”何勤娅拒绝了，她说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等到了岸上，三人很快和辅助调查员碰头，方少宁和何勤娅本来以为他们的回程会比来的时候活跃那么一点，但是一到车上，想睡觉的感觉直冲到头。

方少宁头上顶着条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他在睡着之前看到前排副驾上温开在刷手机，他打了个哈欠，想说什么也都忘了头一歪便陷入睡眠里。

当方少宁再醒过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刚睡醒还有点懵的他看向周遭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