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羞涩地揪着两条麻花辫,时不时往斜撑在自行车上的宋铭泽投去勾人眉眼……。殊不知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在宋铭泽看来却是十分作呕,他面色铁青,眼神冰冷,吐出的话能冻得死人,“如果没事,麻烦让开。”
被他不留情面地斥责后,陆青青尴尬地放下手,眸光闪烁间,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封折痕很深的信。然后踱步上前,在自行车把手处停下,轻咬着唇瓣递出手中的信件,“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宋铭泽垂眼看着,双手依然稳稳地搭在把手上,丝毫没有想接的意思。
“事关你媳妇……,我,我只是不想你被他们合伙欺骗。”
“他们?”
陆青青低垂着头,唇角微勾,心里默想,鱼上钩了。
随即又装出纠结,难以启齿的样子,吞吞吐吐道:“你自己看吧,我真不晓得怎么说。初杳她,她或许是一时糊涂才…。”信张被上方伸长的手抽走,陆青青把头压得更低了。
信不长,两分钟就能粗略看完。四点多的乡村,寂静的唯有偶尔犬吠声,而沉默拉得越长,陆青青溢满心间的愉悦感就越旺盛。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陆初杳被宋铭泽和宋奶奶赶出家门,灰溜溜又狼狈凄惨的模样了!
可惜美梦很快被宋铭泽打碎,他面容平静瞳仁幽黑,似乎能看穿一切邪恶污浊,淡淡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何居心,但请你记住,杳杳是我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尊重并且信任她。”
他扬起手中的信,“别妄想随便拿封信到我面前来污蔑她,我就会无脑相信。”长腿一踢,车轮碾过泥土碎石,风,也跟着缓缓运作起来。
陆青青脸色发青,怔愣在原地,直到耳畔那句“恕我直言,以你的秉性实在不配当杳杳的闺蜜,麻烦以后少出现在我们面前。”尾音彻底消失,才沉着眼离开陆建军家门口。
晚上宋铭泽等陆初杳洗完澡回房,他沉吟片刻后,跟她说了下午发生的事。
“你当时什么反应?”她脱掉外衣上床,盘腿同她面对面坐着。
“当然不信。”
陆初杳又换了个姿势,单手撑腮,继续追问,“哪怕一丁点儿的动摇都没有?”说实话,她有些不信。
被老婆质疑的某人瞬间拉脸,表情臭臭地把下午与陆青青发生的对话一字不漏全盘复述。
末了,颇为委屈说,“咱俩之间的信任,全靠我单向输出,欸。”
“诶呀,我错啦行不行,别叹气,叹气老得快。”陆初杳盘腿向前挪动,莹白手指抓住他衣袖来回摇啊摇的,特别会撒娇。本就比她大上两三岁的宋铭泽哪里还能坚持臭脸,心里的郁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长臂一捞,带着她并排躺下,拉上薄被给两人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