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爱我，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靳岑寒的眼眶突然有些温热……她说了他想说的话……他何德何能？

……

外面的院子里，南宫问天看到白星慕卧室的灯关了，才转身离开。

离开之际，殷天绝叫住了他。

两个人走到游泳池边，才停下来了脚步。

沉默了良久之后，终究是南宫问天先开了口：“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殷天绝看向南宫问天：“说句实话，知道你是我父亲的时候，我其实是开心的。”

“真的？”

南宫问天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虽然我从小到大就习惯了无父无母，可那个人不想有父母呢？”

“而且，你对阿寒一直很好。阿寒也是个可怜人，不受自己父亲的待见，所以你对他好，他就把你当父亲了。”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也像阿寒一样遇到一个对我很好的义父。那我也要对他好，把他当父亲孝顺。”

“可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抓马和奇特……你居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也怪他那些年，自己出去打江山，天南地北的到处去了。

如果，他当时听靳岑寒的话和他一起做生意，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和南宫问天相处……估计，就早就发现了。

“对不起……”南宫问天又说了一次。

“行啦！”殷天绝挥挥手：“我不喜欢煽情这套，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恨你。”

“在我妹妹的事情上，你该自责，该内疚……因为你当初，确确实实做了伤害她的事情。”

“但对我，你大可不必自责。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甚至不知道我们兄妹的存在。”

“对我而言，我对我的父亲母亲，一直都是抱以最恶毒的想象的……比如他们直接把我给扔了，或者把我卖钱了之类的。”

“现在知道不是，其实还挺欣慰，甚至是惊喜的……”

殷天绝越是这样说，南宫问天越是自责和心疼。

他知道殷天绝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殷天绝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给不了他美好的想象。

殷天绝他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恶……他自然，也只能想到恶的事情。

“阿绝，现在我说任何话，都像是在辩解……但我还是想说，无论是我还是你母亲，我们绝对都是爱你们的。”

“我和你母亲很相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在还没有孩子的时候，我们也曾想象过，我们以后有孩子了，我们要怎么照顾，养大和教育？”

“我说，我肯定是个严父，你们母亲都要呵斥我，不准当严父。她说，她的孩子平安喜乐，自由自在是最重要的。”

“我们想的很美好，可我们谁都没有做到，以至于你们兄妹俩从小吃尽苦头……阿绝，你可以怪我，但请你不要怪你母亲。”

“我不知道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一定是拼尽了全力来才保住你们兄妹的性命的。”

“是我没保护好你们母亲和你……”

“不，我不怪你。”

“但同时也不爱你。”

殷天绝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该怎么说呢？”

殷天绝皱着眉，很是苦恼的样子：“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自从知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后，总觉得看到你都有些别扭。”

“你不用别扭……”南宫问天说：“你可以顺其自然，甚至像以前那样对待我就行。”

他知道，其实殷天绝真正的意思是，他不用弥补他。

他殷天绝不需要弥补。

殷天绝的性格更是讨厌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