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那一天,夏梦的精神彻底崩溃。
怀园门外的监控拍到她在凌晨三点,跌跌撞撞,朝着下山的公路去了。
这是她失踪前最后一个镜头。
费烈名余怒难消,没有当即派人去找她。
但等他几日后气消了,夏梦却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原本打算跟她私奔的男人还在,只有她不知所终。
他费烈名想找一个人,可以十天找不到,一个月找不到,但不会两三年都还找不到。
于是,费烈名隐约觉察到,人或许是死了。
他当然不会责怪自己,只是稍有些惋惜,惋惜她天真愚蠢,不识抬举。
只是练了几天,夏枢的嗓子就已经粗粝干涸,不堪再用。
老师让她多休息,她浑然没听见一般。
佣人却敲门进来,打断上课。
“夏小姐,先生邀你去球场。”
夏枢换好衣服来到球场时,费烈名同他的伙伴们已经坐在遮阳棚下喝茶休息。
遥遥看见开来的车上下来一个美人,有人的眼睛一瞬就亮起来了:“这位是……”
费烈名余光睨了一眼自动朝他走来的夏枢,笑得颇有些愉悦:“学开嗓的鸟儿。”
“嚯,这么年轻!”
“费董。”夏枢低敛着眉,温顺地站到费烈名面前。
她的嗓子哑得厉害,众人怀着期待的心情一听,顿时失望无比:“这……还有开嗓的希望?”
费烈名倒是未置可否,只是微微抬起下颌对着夏枢问:“打球,会吗?”
“不会不要紧,我来教。”夏枢还未答话,一旁夹着支雪茄的男人笑着搓了搓指尖,看了夏枢一眼又看向费烈名,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我会。”夏枢干脆地打断。
夹雪茄的男人脸上笑容一滞,复又看向夏枢,笑着提醒:“打进水里可要自己去捡回来,我看你……穿得很单薄呀。”
费烈名抬手让球童把开球杆拿给夏枢。
就在夏枢握着球杆,认真调整角度时,身后一股雪茄味飘进鼻子。
“屈髋。”男人的手抚上她的后背,目光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向下,“膝盖再分开一点,左脚靠球。”
夏枢双臂陡然一僵,不由得握紧了球杆。
“别这么用力握球杆。”男人又握上她的手背,“对。”
不等他再伸手,夏枢突然重重挥杆打球,把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
男人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在费烈名面前维持着体面,指着夏枢笑着摇头:“小姑娘身体僵硬,很久没打了吧,你看你这第一杆这么用力,多危险啊,都打进水里了。”
费烈名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沉沉开口:“自己去捡。”
夏枢当然愿意去捡球,也巴不得这个球落得越远越好。
但当她用了十多分钟时间,故意跳进水里浑身湿透地把球捡回来时,却看见费孝川正站在那里,同费烈名的朋友一一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