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被叶胜他们带去参观卡塞尔学院的建筑了。

路明非一个人跟着曼斯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中。

刚进门，他就看到了昂热。

此时昂热正正站在一幅巨型油画下方。

因为现在还是清晨，所以办公室内还亮着灯光，巨型油画上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

路明非的视线一抬，刚好看到。

触及那幅画的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去。

那副画上面竟然有一股威压。

他仔细看去：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

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路明非的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凄厉的吼叫。

“龙？有点意思！”

他来了些许兴趣。

关键是区区一幅画，竟然能够影响到他的心神。

虽然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吼叫，但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毕竟他早已凝炼出神识。

“是的，龙！更准确地说，龙皇尼德霍格！”

“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

“那一天，世界毁灭。”

站在门口的古德里安教授听到路明非的呢喃，笑着解释。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精装的古籍。

原本背对着路明非的昂热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向路明非，脸上挂着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笑容：

“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路明非没有回话，而是紧紧盯着那幅巨型油画。

在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在浩瀚的冰原上，素白且泛着微蓝的冰层覆盖了直刺天空的山，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

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鲜红的，沿着车窗往下流淌。

就在那座冰峰顶上，图画上那只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

成群的人正沿着龙的双翼往上爬。

爬到顶峰的人围绕着龙首，他们以尖利的铁锥钉在龙的颅骨上，奋力敲打铁锥的尾部。

每一次钻开一个孔，就有白色的浆液喷泉般涌出，片刻就蒸发为浓郁的白气，那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路明非似乎看到那只巨龙睁开了双眸，看了他一眼。

接着他就回到了现实。

昂热见到路明非没有说话，继续笑道：“感谢你这一次的出手，让我们卡塞尔学院的夔门计划如此顺利！”

听到他的话，路明非将注意力从油画上移开。

“昂热校长，我这可不是免费的义务！”

路明非轻轻一笑。

他可没忘了报酬的事情。

“你放心，该给的东西我们不会少！”昂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就在这时。

办公室外又疾步进来一个脸上就写着“我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左右手各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结实。

他把两只手提箱轻轻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