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微微一叹,走到秦稚雨面前,拢了拢她额前散乱的几缕青丝。
“没事。”
秦稚雨摇摇头,眼神中带着歉疚,“郁姨,您……”
“没事就好。”
郁夫人温柔一笑,目光中尽是慈爱的宠溺,见秦稚雨这般神情,似乎也猜到了几分,“绿痕那丫头和你说了什么?”
秦稚雨螓首微低:“她说了一半,我猜了一半……”
说到此处,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郁夫人浅浅一笑,微扬的红唇添了几分风情:“别想太多,与你的安危比起来,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况且,我找的也不是他。”
说的自然是绿痕口中的“求援”一事。
秦稚雨闻言,倏尔抬起头来,略带疑惑地沉默半晌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发出轻轻的一个“嗯”字。
郁夫人深深看了秦稚雨一眼,眉眼之间流露出一抹心疼,此刻在她的眼底,秦稚雨浑身上下,都透着“善解人意”这四个字。
念及此处,郁夫人又想到秦稚雨身世。
她握着秦稚雨的手,轻轻拍着,心中不由感叹一声,这只温润如羊脂玉,纤细似青葱的小小玉手,却不知在这十数年来,紧握了多少次不甘的命运。
“究竟发生了何事?”
将秦稚雨拉到一旁坐下,郁夫人转移了话题,“绿痕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甚至魂令都追查不到你的下落。”
秦稚雨神色如常,早已想好了说辞:“我前几日跟您说过的那门修魂功法,数日来研究一番,偶有所得,便灵魂出窍,到城外修炼去了,想必是功法有异,隔绝了灵魂气息,魂令才没有查探到,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向绿痕说,修行又忘了时间,让您担心了,郁姨。”
婚房梦境,还有那陌生的蓝星世界,皆不寻常,在没有瞧出端倪之前,秦稚雨不打算将情况告知郁夫人。
并非不信任她,反而秦稚雨觉得此时迷雾重重,凶险不好预测,若是将此事和盘托出,一来让她平白担心,二来万一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也犹未可知。
还是先不说了。
“你此前说的那门功法,是蕴藏在一枚玉片之中的?”
郁夫人下意识想起昨日在秦稚雨床上发现的那枚玉片,当中有无功法她不清楚,但其中所蕴藏的浓郁怨气,险些让她的魂魄受损。
若非她身负三品武道修为,肉身强大,足以镇御魂魄,说不得一个不慎,还真会被那怨气所伤。
“郁姨看见那枚玉片了?”
秦稚雨一愣,随即想了想,昨天郁姨应当是来过自己房间里的,想来是见到了那枚玉片。
“嗯。”
想到那股强大的怨气,郁夫人有些担心,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开口,“小雨,欲速则不达,还是谨慎一些。”
她深知秦稚雨的性格,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目标坚定,至死不渝。
这是秦稚雨多年以来,在那种环境下成长所形成的性格。
相劝太多,也无济于事。
若她是魂修而非武修,如何都要去修炼一番秦稚雨所说的那门修魂功法,亲自为秦稚雨蹚路才能放心。
可惜不是。
秦稚雨看出了郁夫人的担忧,嘴角罕见地弯起一抹笑容:“放心吧郁姨,我不会涉险的。”
郁夫人暗叹一声,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二人心照不宣,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