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宣王身侧的茶几上放着把剑,田修一进来就瞧见了,这也是他慌张的原因,长宣王凶悍,动起怒来拔剑砍人也不是没可能。
“姑父,您就别管此事了,闻姑娘受了委屈,自有王爷为她做主。”
凉国公哪里还敢多言?多说一个字,连命也要不保了。
谢迟这才不搭理他,摆手命令田修,“去吧,本王在此候着。”
“是。”田修忙整了整衣裳,回到堂上。
坐下后,拍了拍惊堂木,对闻芷道:“你要医治令尊,本官让人把他抬到里面去再医吧。”
闻芷见他态度转变,心猜是谢迟到了,便说:“不用,就在此地,让堂外大家帮我做个见证,省得有人又说我做手脚。”
接着便要了一包针灸用的针和一些药材。
田修立即命小吏:“去取。”
“大人……”闻嶂见状要说话,被田修喝住:“本官没问你话,你嚷叫什么?想挨板子了?”
闻嶂连忙又缩回去,心中忐忑起来。
形势很不妙,宋氏掌心冒出冷汗,心神全乱了。
“嶂儿,怎么办?”
“慌什么?”闻嶂低斥道,“有长公主在,没人能动我。”
因对面不远就有家药铺,因此没多久,差役就拿了银针与药材来。
闻芷此时已给长定侯细细诊了脉,从他面上显露出来的症状推断出所中何毒,可以施针下药。
于是先写了两张方子,让人再去抓药,后将银针消毒,开始施针。
这种毒并不难解,难的是诊断,只要诊断无误,施救方式也无误,人很快就能醒。
“醒了!大人你看!”众人皆注视着长定侯,有个差役叫道,“真醒了嘿!”
见状,堂外众人也跟着吵嚷起来。
“真的醒了,眼睛都睁开了。”
“醒得还真快,那先前怎么就救不了呢?该不会毒真是这姑娘下的吧?”
“不可能,她自己下毒害自己吗?怎么可能这么蠢?”
“可能她也没料到会被继母发现,并告上公堂啊!”
田修起身下来,见长定侯果真苏醒,忙命人搬来座椅,扶他坐上。
长定侯此时神志还未彻底清晰,有些懵怔,正想问怎么回事,宋氏扑过来,哭叫道:“老爷!你终于醒了!把我吓死了!”
闻芷与闻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怎么了?”长定侯四下看了看,嗓子沙哑地问。
闻嶂抢步上前,说:“父亲是中毒了,我与母亲误以为是姐姐一气之下谋害了您,就告到了衙门,现在才知原来是一场误会。”
“误会?”闻芷出言反驳,“那你逼迫三弟诬陷我,也是出于误会?”
闻淮怒道:“你昨晚拿刀子胁迫我时,可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论姐姐有无可能给父亲下毒,到了公堂之上,都必须按这个意思说’,这可不是误会,是你们处心积虑,设局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