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余一脸担心,要不是经历过一次,岑挽清都快要相信岑余眼中流露出的感情了。
“你父亲待我不薄,若是没有你父亲,就没有如今的我,只是他去了,我却不能替他护着你,都怪叔叔无能,百年之后,叔叔都无颜面对你父亲。”
岑挽清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岑余死了,她也要将岑余的尸身挖出来鞭尸,他死了都不得安生,他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都不得超生,他不配再出现在父亲的面前。
“叔叔不必自责,父亲在天有灵,叔叔为挽清和祈安所作的一切,父亲都在天上看着,他肯定不会责怪叔叔的。”
岑余背后一凉,下意识抬头,房梁上雕刻的镇宅兽睁着双眼盯着他,怒目圆瞪。
岑余赶忙闭上眼,心脏怦怦跳起。
“叔叔,你怎么了?如今十一月的天,怎出了一头汗。”
岑挽清关心的话又吓了岑余一跳,半晌才缓过来。
“没事,只是想到你父亲,心里比较难过。”
岑挽清听着岑余的鬼话,心中只觉得好笑。
“挽清,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他毕竟是户部尚书的庶长子。”
岑挽清知道岑余打的什么注意,李燊要不要纳她为妾,还不是岑余父子一句话的事?
李家就是个虎狼窝,岑余料定了她不想进李家,更不会与人为妾,所以当他说李燊要强纳她为妾的时候,她一定是万分慌乱,如今她能求的只有岑余。
岑余再假装为难,为了不入李家的门,她一定会给出不少银钱,让岑余四处打点,最后银子便都进了岑余的口袋。
岑余见岑挽清半天都没有反应,还以为唬住了她。
“挽清,你也不要太着急,叔叔一定会帮你,你父亲生前结交了不少好友,叔叔一家一家去求,总能找到法子。”
“叔叔不必着急,李燊以后不敢再上门要纳我为妾。”
岑余一愣,一脸疑惑的看着岑挽清。
“挽清,你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李家可不是我们岑家能惹得起的,你万不要冲动,亦不可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岑余说着,都快压不下心中的快意,他本来只想拿点利息,倒是没想到岑挽清会心灰意冷。
是了,瞧着方才祈佑生不如死的模样,一个刚及笄的少女,能有什么法子对抗李家,无非就是了结自己一条贱命,让李燊失望落空。
“挽清啊,可千万不能做傻事,总会有法子的。”
岑挽清只觉好笑,岑余想得倒是挺好。
“叔叔放心,挽清不会想不开的。”
岑余嘴角的笑意收住,白高兴一场。
“那你的法子是什么?”
“叔叔,我已心属一人。”
岑余刚喝下去的茶水猝不及防喷了出来。
“咳咳!”
不可置信的看着岑挽清,但是他必须要狠狠给岑挽清泼一盆凉水。
“挽清,如何来得及,只要你一天未出嫁,李燊就有做混的机会,即便你嫁人了,叔叔也怕他不会放过你。”
岑挽清莞尔,露出安抚的笑。
“叔叔不用担心,李燊虽然蛮横不讲理,可他见到指挥使大人,犹如老鼠见了猫,恨不能夹起尾巴溜走,他断不敢再骚扰挽清。”
岑余彻底愣住,岑挽清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明白,怎连在一块,他便不懂了。
指挥使大人,顾舟?
靖安侯府的世子顾舟?
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顾舟?
“挽清,不是叔叔看轻你,靖安侯府不是一般的世家,顾家的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且那顾舟手握重权,手上沾了不少鲜血,你到底看上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