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的购买力约莫能买一个拳头大小的馍馍,五文钱就能吃上个肉馅的大包子,反过头来再看一串糖葫芦售价十文就显得相当昂贵了,不过想想也对,无论在什么时候享受甜蜜的代价总要比填饱肚子的代价来的要高。
本想在此间小城购置两身衣物,哪晓得他身着的衣裳需要定做,加急赶工少不得也得一两日。
不大的小镇凭两位老弱的脚力,也没费什么周折便走完了,最后在城门不远处的小店要了两个小菜和几碗面条来解决午饭,‘汤饼。。。这不是应该叫面条么?’周星魂心想,但一反思又觉得不对,自己何故会想到‘面条’这个词?
还真别说面条要比汤饼来形容碗中之物来的恰当。
匆匆吃完一众还得尽快赶回去,老张头中午还有一顿药,不得不说医馆李姓的大夫还是很有水平的,昨夜老张头喝了医馆的汤药就没听见他夜里咳嗽,尽早一碗药下肚之后老张头直至现在也没有再咳。
周星魂看着他服下汤剂然后问道:“张老翁~你感觉如何?”
“托公子您的福,小老儿已经渐好!公子的大恩我。。。小老儿我无以为报。。。。”说着张应晚又颤颤巍巍神情激动的准备下跪磕头。
看的周星魂一头的汗,连忙扶住:“年长者行如此大礼,这岂不是折杀小子我!?快快起来。。。你我皆缘而聚,我岂能看你白白遭受折磨?!”
“谢公子!”老头泪眼茫茫的用袖子抹了抹眼眶。
周星魂给他倒了一碗水递了过去示意他坐下,两人分坐在八仙桌的两边,周星魂看了看他说道:“不知老者是否还去州府?或接下来有何打算?”
“公子这是。。。不要我等了么?小老儿自知年事已高,又挟幼童,如公子不收留我等,便只好原路返家。。。只是。。。。唉。。。”老张头叹一口气,没将话继续说下去,但此时垂头丧气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非我不收留尔等,实老翁赶往州城之缘由,是为医治身体疾病,现症状减轻可见再服几副汤药便可康复,小子只怕老翁病愈,念头有所改?我本是行侠仗义的江湖儿女,实属不愿强人所难,顾有此问!”周星魂看着他唉天怨地的神情,和小张莺惴惴不安的神态,连忙解释道。
“不怕公子笑话,此间生病老汉我感之命不久矣,实属放心不下我这年幼的孙儿,我眼睛一闭去了便去了,可怜我这未有能力独活的孙儿,还不被村里同姓吃了绝户,老汉索性将全部家业卖了个精光,换了一点钱财,权当作去往州城这一路的嚼咽,咳咳。。。”老张头说的口舌翻飞又开始咳嗽起来,周星魂连忙再给他填了一碗水,示意他喝掉。
咳嗽稍缓,他继续说了起来:“老汉这病症去镇上医馆请大夫医治过,不知是病入了膏肓还是大夫庸才,这些年地里攒下来的收成,让老汉我败了个精光,药一剂一剂的下肚,却怎么也不见好,在家等着也是个死,还不如倾家荡产给后人某一个出路。”
“去往州城老汉我看病只是其次,让我这孙儿有个安身之处才是正经,出发前小老儿已经想好了,哪怕倾尽手中财物,至少也要将我这孙儿送到富贵人家哪怕当个丫鬟,也算能让她长大不是,总比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来的要好。”
“至于老汉我,找个没人的角落死了就死了罢,活着也只是个累赘!”
“爷爷。。。呜呜呜。。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张莺这时哭出了声。
周星魂了解了前因后果,对此也很是动容,站起一揖:“周某唐突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翁见谅!”
老张头连忙起身摇手连称不敢。
“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就此地再歇息一天,明日日出我们即刻出发前往州城!”
“是!对谢公子收留!莺儿过来~”不等周星魂有所动作,他拉着张莺往地上一跪,梆梆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说道:“承蒙公子不弃,好心收留我这老幼,我张应晚发誓,如有背叛公子之事,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莺儿重复一遍!”张应晚严肃的对张莺说道。
“承蒙公子不弃。。。。。”听着张莺略显稚嫩的话语,此时周星魂也不好再行阻拦,否则又搞出其他误会反而不美。
“好了!快起来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周星魂上前去将这老幼扶起来,将张莺抱在怀里,但门外的天空却应景般的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
“哟。。。你看看,让你别跪,这会老天发脾气了哈哈。。。”周星魂和老张头调笑着说。
但是周星魂心里突然想到一句话‘雷打秋,地半收’也不知道在这适用不适用。
‘嘶。。。不对。。。在这适用不适用?不在这还能在哪?’周星魂突然感觉到自己这想法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