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妈妈经常让盈雅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妈妈说我要是想睡觉了,就自己一个人先睡。”
夏雪深深地看了眼孩子,拽住孩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吃完饭,夏雪给孩子准备了水果,开始收拾厨房餐厅,她想办法鼓励孩子多说话,教师的本能发现孩子语言表达能力也比较弱。等搞完了卫生,夏雪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夏雪想了想,给孩子洗了一把热水脸,问孩子:“陶盈雅,要不我们先洗个澡吧,等会爸爸接了你回家就可以直接睡觉了,好吗?”
“好的。”
夏雪帮孩子调好水温,问孩子:“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的,老师。”
“那行,记住,女孩子对身体不能随意路给别人看的。这是沐浴露,背上擦不到的地方用毛巾斜着拉扯,看我,就这样,会了吗?试试我看,嗯,真聪明!好,我就在卫生间门外,有时随时叫我,哦,还有,门不要锁,好吗?”
夏雪带上卫生间的门,就在门口看书。
不一会儿,孩子喊:“老师,我好了,穿什么衣服?”
夏雪说:“你只能穿刚刚换下来的内裤,穿好了告诉我。”
夏雪推开卫生间的门,拿了一条奶黄色的干净的浴巾,包裹住孩子的身子。看不出,孩子还是挺有几分肉肉的,穿着衣服看不出。夏雪拿吹风机帮孩子吹干了头发,两人出了卫生间靠在沙发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夏雪说:“陶盈雅,老师给你读故事好吗?”
夏雪先让陶盈雅看书上的卡通图画,然后开始读起了故事。
孩子并不是专心听故事,一会儿拉过夏雪的手问她为什么不像她妈妈一样涂指甲油,一会儿问夏雪热不热,一会儿竖起耳朵听,问夏雪几点了。
突然孩子坐直了身子:“我爸爸来了!”夏雪侧耳倾听,终于也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起身去开门。
“这么快?”
“嗯,处理完了我就赶回来了。盈儿,跟爸爸回家。”
刚刚还和夏雪很亲昵,一见到陶冶,立刻站起来快速走向门口。夏雪心说:好个没良心的小狼崽。不过看起来不像她妈妈说的,孩子并不畏惧躲避陶冶,还是很喜欢和期待自己的父亲的。
“盈雅爸爸,你让孩子把毯子裹着吧,给她洗了澡,内裤没换,外面的衣服有汗渍,用浴巾包裹一下。”
“好,谢谢。哦,后天,请你吃个饭,有时间吗?”
夏雪本能地拒绝:“不用不用,不用客气的。”
“我还请了萧美红、黎丽一起,她们俩都是你的好朋友。”
“她们来吗?那行。”夏雪心想,你这是“六月的债,还得快”啊。
周日,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补课辅导,下周四就是期末考试。
送走了孩子,夏雪开始收拾整理客厅。看看时间,快五点了。
黎丽打来电话,问要不要来接。夏雪说不用,她马上来了。
夏雪洗了一把脸,简单地搽了点隔离霜,换上浅咖色旗袍,岁月不饶人,蓦然回首,女人骄傲的资本正在流失。
夏雪到的时候,萧美红和黎丽已经在喝茶了。小包间里,陶冶父女面门坐主位,萧美红和黎丽坐在陶盈雅左侧,陶冶右手边空了一个座位,夏雪在黎丽身边坐下。陶冶让夏雪坐他身边空位,夏雪说一样的,萧美红说这里留着上菜。夏雪就起身换位置。
“夏老师穿旗袍好看。”黎丽说。
“都好都好,你们三个都漂亮,不信问我们女儿。”
“是的,两位美女阿姨和漂亮的老师。”陶盈雅已经开始喝着饮料。
“这孩子真聪明,真聪明,像你爸爸的。”萧美红和黎丽连声夸赞。
晚饭只有陶冶父女俩和夏雪、黎丽和萧美红,夏雪看萧美红和黎丽不喝酒,而陶冶却已经一下子开了两瓶红酒,陶冶举起酒杯:“谢谢三位美女光临,谢谢夏老师对我们陶盈雅的帮助,我喝了,夏老师随意,两位美女饮料也随意。”
陶冶酒杯里大半杯酒,陶冶一饮而尽,看他优雅的慢慢咽下,然后举杯,夏雪有些羡慕,学着样子,喝了一大口。红酒生涩,夏雪一口咽下,嘴里有麻麻的涩感,勉强一笑。萧美红和黎丽碰了一下杯,仿佛喝的是烈酒一样,浅浅的抿了一口果汁,放下杯子。倒是陶盈雅,喝了一大口,萧美红夸道:“还是我们小美女能干,一口气一大口,会帮爸爸敬酒了,真是又聪明又懂事。陶主任,小千金读几年级了?这女儿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还那么机灵。”
机灵吗?夏雪腹诽。她也想学者黎丽萧美红那样夸赞,但让她睁着眼说瞎话,实在是难!那该怎么夸。“嗯嗯,陶盈雅懂事的,懂事的。”
夏雪酒量不大,胃也不好,回到家就是难受,想吐吐不出,想睡睡不稳,心里特别后悔最后那半杯酒。这红酒喝多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受。
电话闪烁,谁会夜里打电话?居然是陶冶,而且已经打了两次了。夏雪习惯把手机调成静音状,以免态影响上课,打扰别人。
陶冶的生意温厚磁性:“夏老师还好吧?如果感觉不舒服,可以多喝点牛奶,酸奶。”
和刚才饭店里那么客气不同,语气里流淌着的是暧昧还是关心,夏雪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哪个是陶冶的真面目一样。但是知不知道又有何妨?只是一个挺好的路人甲而已。夏雪回复“没事”,就放下电话了。不蹚浑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充其量自己对他女儿有点用,帮个忙罢了,谁能保证自己以后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呢?
溺水过一次,挣扎出来不容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