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陆子明是警队里出了名的乐观开朗,业务能力又强,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突然选择走上绝路?
“何队?何队?您还好吗?”
“我现在就回去!”何笙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猛地挂断了电话,转身就往外冲。
“何队,等等我!”苏雅馨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追了上去。
警车在夜色中狂奔,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天际,却掩盖不了何笙心头翻滚的惊涛骇浪。
陆子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他了解陆子明的为人,正直善良,嫉恶如仇,绝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可是,日记本上的指纹,却又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子明,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何笙脑海中盘旋,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警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十分钟后赶回了警局。
何笙一下车,就飞奔向陆子明的办公室,苏雅馨紧随其后。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灯还亮着,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一切都显得那么凌乱,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
陆子明倒在血泊中,手里还紧紧握着手枪,鲜血染红了他的警服,也染红了洁白的地板,触目惊心。
何笙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苏雅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何队,你要挺住!”苏雅馨的话音微微颤抖。
何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一步步走到陆子明身边,缓缓蹲下,颤抖着手,轻轻地合上了陆子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兄弟,一路走好……”
苏雅馨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陆子明是他们警队的骄傲,是他们的兄弟,如今却以这种方式离开了他们,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得了?
“何队,现场发现了一封遗书。”一个年轻的警员走过来,将一个信封递给何笙。
何笙的怒吼在办公室里回荡,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双目赤红,青筋暴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苏雅馨从未见过何笙如此失态,她能感受到他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和悲痛,那是一种痛失战友的锥心之痛,更是一种被人背叛的蚀骨之恨!
她轻轻地拍了拍何笙的肩膀,试图安慰他,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何队,你要冷静,陆法医的死一定另有隐情,我们一定要查清真相,不能让他白白牺牲!”苏雅馨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他将陆子明的遗书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要将它揉碎一般。
“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让陆子明白白牺牲,我们要为他报仇,要将那个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苏雅馨身上。
“苏雅馨,你现在立刻去查,查陆子明最近一段时间都接触过什么人,调查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尤其是那些和张家荣、尤甜舒案子有关的人,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是谁害死了我的兄弟!”
“是!”苏雅馨立正敬礼,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何笙看着苏雅馨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了办公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王,是我,何笙,帮我查一个人……”
窗外,夜色深沉如墨,只有远处零星的灯光,像是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挣扎的萤火虫,微弱而无力。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也吹得何笙的心拔凉拔凉的。他用力地搓了搓脸,试图驱散内心的寒意,却发现这股寒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怎么也驱散不了。
“陆子明,你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何笙低声呢喃着。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陆子明的遗书,再次仔细地阅读起来,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找到陆子明真正想要告诉他的信息。
可是,无论他怎么看,这封遗书都写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不像是伪造的。
难道说,陆子明真的是被冤枉的?
难道说,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不,这不可能!
何笙猛地摇了摇头,他心中那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陆子明的死,一定另有隐情!
“陆子明,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何笙凝视着遗书,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遗书的最后一个字上——“警”!
这个字,写得格外用力,墨水甚至浸透了纸背,仿佛要将什么东西刻在上面一样。
何笙心头一动,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台灯,将灯光对准了那个“警”字。
灯光下,那个“警”字的笔画,似乎有些异样,比其他字的笔画都要粗一些。
何笙屏住呼吸,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那个“警”字的笔画。
放大镜下,那个“警”字的笔画,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何笙眼前。
他发现,那个“警”字的笔画,并不是用普通的钢笔写成的,而像是用……
用针扎出来的!
何笙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意识到,陆子明在临死前,一定想要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就隐藏在这个“警”字里!
他连忙翻看其他的信纸,果然,在每一页信纸的角落里,都找到了一个用针扎出来的细小文字,这些文字,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何笙将这些文字,按照顺序排列起来,终于,一个惊人的秘密,浮出了水面!
“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