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谁让人家不但势力极大,而且背后还有官府罩着呢。
打发完这群泼皮无赖,钱大富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正盘算着怎么才能筹齐这笔会费的时候。
船上的张九灵走了下来,而且手里还拿着两块金灿灿的东西。
他似乎是听到了刚才的争执,所以有心帮这船把头一个小忙。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住了。
这是两块“狗头金”,价值二百多两白银。
“老哥,这是事先说好的重金酬谢,多谢老哥还有诸位兄弟的搭救之恩。”
船把头满脸惊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看到张九灵就跟变戏法似的,甚至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就这么把两块狗头金交给了他。
看着吃惊不已的众人,张九灵也没再多言,旋即洒然离去。
小青年瞠目结舌道:“大哥,这可是金子啊。”
“我——知道。”钱大富的声音有些发颤,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钱?你搜他身的时候,就没发现这些金子?”
“大哥你瞎说什么呢,大家伙可都看着的,这两坨金子这么大,又不是三瓜两枣的,就算那小子带在身上,也没处可藏啊。”
小青年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怪事了,你给我跟上去看看,弄清楚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得嘞。”
与此同时,一个阴暗小巷里。
络腮胡子眼睛微缩,满脸惊骇地问道:“此话当真?”
被他派去盯梢的手下,连忙点头:“错不了,小的亲眼看到,那小子把两块狗头金交给了钱大富,有这么大的两坨呢。”
手下连说带比划,让络腮胡子露出了贪婪之色:“看来是个富家子弟,而且还是富得流油的那种。”
“五爷,咱们怎么办?”几个跟班问道。
络腮胡子一巴掌盖过去,没好气道:“这还用问?到手的肥羊,咱能让他给溜了?都给我追上去,把那小子给劫。”
“是!”
以络腮胡子为首,跟班们如同豺狼虎豹,迅速跟了上去。
此时的张九灵走在街头巷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可眸子里却透露出一股森然寒意。
那两块狗头金,是他在云州镇远城的天水大街,驱使袍中女鬼散修攫取灵石的时候,给一并弄到手中的。
此前一直放在储物袋里,现在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钱财外露,必招他人觊觎,他也深知这个道理。
而尾随而至的络腮胡子等人,看到张九灵的脚步越走越快,还以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因此心里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等到张九灵走入了一个偏僻小巷之后,络腮胡子等人全都变得异常亢奋。
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
小子,这可就怨不得我们了。
络腮胡子心里这样想着,瞅准了四下无人后,便肆无忌惮地吩咐跟班们围了上去。
却在这时,张九灵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眼神无比淡漠:
“几位跟了这么久,也该给个说法了吧。”
络腮胡子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狞笑道:“小子,出门在外,富不显相、财不露白,要怪就怪你行事过于孟浪了,黄泉路上可怨不得你五爷。”
“兄弟们,动手!”
话音一落,身形魁梧跟班们,当即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如同一帮饿狼飞扑了上去。
被重重围困的张九灵,就这么抱着两只手,似乎是打算束手就擒。
可下一刻,令络腮胡子差点跌破眼珠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张九灵猛然抬手,小巷里瞬间狂风大作,将跟班们吹得东倒西歪,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分毫。
而张九灵化作了一道残影,轰然捣出拳头,把迷乱了眼睛的跟班们捶了个七荤八素,肋骨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随着一声声惨叫,跟班们无一例外,全都倒地而亡。
更有甚者,直接被砸到了墙壁里面,身子凹陷进去,扣都扣不出来。
络腮胡子揉了揉眼睛,吃惊不已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两条腿跟筛米糠似的,哆嗦个不停。
他心知遇到狠茬了,所以见势不对,连忙转过身就要开溜。
“想跑?迟了!”张九灵淡然说道。
一记火球术打出!
如同敲响的丧钟,络腮胡子面如土色,吓得丢了三魂七魄。
就这一手火球法术,又哪里是江湖中人可以随意操控的?
濒临死亡之际,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所以跑路的时候,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情急之下,他甩出了手里的玉石玩物。
可火球却熔金化铁,当场把两颗玉石玩物蒸发成了水汽。
络腮胡子心神俱颤,满眼绝望。
在鱼登城作威作福多年的络腮胡子,还有他的那些跟班们,在火球术的洗礼中,全都化为了灰烬,就此消亡天地。
张九灵神色如常,对着巷子外面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然后便没了踪影。
巷外,受钱大富差遣而来的小青年两腿发软,倚着墙壁大咽口水,不断喘着粗气。
“亲娘咧,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