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

两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陈阳才解脱般松了口气，桌上乱七八槽放着废弃的线头和补丁。

“好了。”

不得不承认，缝衣针这东西看似简单，实则难搞的很。即使有对话框的帮助，他手上还是不可避免被扎出了七八个口子。

“然后是清洗是吧。”

陈阳站起来，衣鬼也飘在后面跟着他，五颜六色的补丁看起来跟刚从叫花子身上扒下来似的。

“洗衣机在院长宿舍。”声音说。

“院长还要住宿舍。”陈阳苦笑道。

沿着声音指示的路线，他很快找到了位于门诊厅左边区域的宿舍区。

“陈阳。”他读着其中一扇门的门牌，“就是这。”

打开门，一张床、一副桌椅、、一台冰箱、一个卫生间、一台洗衣机、一个小阳台。

这就是自己宿舍一眼望得到头的布局。

“院长就这？”

陈阳不敢想医生会是什么配置。

抱怨归抱怨，事还是要干。他打开洗衣机的电源，这甚至不是滚筒式，是老式那种竖着的衣舱。他翻开门，对身后的衣鬼招了招手，“进来。”

衣鬼一溜烟钻了进去。陈阳关上门，摁下启动，便自顾自地走进卫生间清理刚才手上口子的血迹。

血丝伴随水流在洗手台里流淌，外面还不时传来衣舱旋转中发出的轰隆声。陈阳接了把水，用力拍到脸上，水花四溅到有些裂纹的镜子表面。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望着镜中自己憔悴的脸，说。

关上灯，离开卫生间，衣舱已经在甩干了。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直到洗衣机发出嘟嘟的声响，才翻开盖子。

焕然一新的衣鬼从里面飞出，身上看不出一丝尘土的痕迹。陈阳眼中的对话框再次出现：

“姓名：无。”

“种类：衣鬼。”

“状态：无家可归”

“简介：一件衣服，完好······如初？”

后面的问号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做的不够好。

“去你的。”陈阳看向四处飘飞似乎很开心的衣鬼：“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发什么疯呢。”

声音再次响起。

“叮，治疗完成。”

“奖励：开放‘酆都仁爱诊所’大门。”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了。”陈阳说。

声音顿了一下

“首次治疗，额外奖励。”

一张纸缓缓落在陈阳面前，他拿住粗略地看了看，是一份诊所的工作契约。

和谁契约？

陈阳正疑惑着，飘飞的衣鬼落到面前，伸出空空的袖子，在纸上拂了一下。

“契约方：衣鬼”

“契约生效。”

不等陈阳反应，面前的衣鬼突然爆发出一阵气浪。等自己再睁开眼，原本打满补丁的衣鬼已经变成了一件崭新的白大褂。

陈阳瞬间感觉之前四个小时被耍了。

“院长：1、医生：1、护士：0。”

这就算个医生？他诧异的看着衣鬼缓缓落到自己身上，穿起来非常合身，也很舒服。同时，自己胸前也挂上了一块牌子：

“酆都仁爱诊所”

“院长：陈阳。”

衣鬼的领子轻轻在陈阳脖子上滑动，似乎在索要对自己身体感受的回应。

“很舒服。”

尽管不确定衣鬼能不能听到，他还是说了一句。

同时，陈阳还想到了另一个事实，有了这块牌子，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和这家奇怪的诊所绑定在一起了？

但转头，看见衣鬼因为开心抽动的衣角，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抗拒已经减弱了很多。

“这样也不错。”

他理了理衣服，仿佛是在庄严宣告。

“酆都仁爱诊所正式开业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