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看着他:“我懂了,因为祝大状是府丞大人的亲戚,所以开了这家闻思斋,府衙门口的侍卫收了你们的好处,或是听命于祝府丞,拦住所有要告状的事主,让他们必须来你这里写状纸才能进,好让你们闻思斋挣这个钱,是吧。”
祝大状听着听着,开始打量我,寻思起来。
我继续说着:“然后你借着府丞大人这份关系,可以再抬价,给状纸安排一个先后……”
他听到这里,目光立时戒备,拍案而起:“你们到底是谁!不写状纸,不要在这里捣乱!”
我稳坐太师椅,身体往后一靠:“大朝律例里,从没要求百姓鸣冤必须备有状纸,你刚才对我说的这一切,已经是承认帮你二伯,也就是祝府丞祝传德收受贿赂。”
“呵,捣乱的是吧!来抢我生意的是吧!”祝大状朝我怒喝,“想搞我?你什么来头!也敢来搞我!”
我不疾不徐起身:“你那么会写状纸,供状也应该会写吧,现在写好,稍后记得送来河西府府衙,早送还能显出你投案自首的诚意,否则,判得更重。”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臭女人……”忽然间,他笑容僵硬了,“女人……”
他又开始打量我。
我搀扶起浑身僵硬的大叔,大叔吓得连连摆手:“我不告了我不告了。”
大叔是被我刚才说打死了婢女给吓的。
秦昭也扶住大叔:“大叔,别怕,她刚才是为试探祝大状瞎说的,你跟我们,你的案子,我们接了!”
秦昭随即看向祝大状,沉语:“她就是,皇上特赐金令,可审各地之案,有直接生杀大权的,狄芸,狄大人!”
“是,是,是,是……”
这位其实已经猜到的祝大状,当即吓得瘫坐了下去,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里喃喃:“完,完了……”
原来看别人吓尿的神情是这种感觉,我get到皇上的爽点了。
大叔惊讶地看着我:“您,您真是狄芸狄大人!您,您真能审我的案子!”
我温和看他:“大叔,你放心,我有皇上御赐的龙头铡,上至皇室,下至贪官,我都能砍!”
大叔一下子热泪盈眶,又哭了出来。
我们大步往回走,昂首挺胸,这次来,原本是为了批公文。
但看来,这河西府有不少案子,需要我来好好审一审!
我和秦昭刚到前厅,那个正帮人写状纸的小胡子看见我们笑:“哟,二位贵宾,这么快就聊完了,我们祝……”
他话还没说完,我们身后就传来了哭喊声。
“大人——请留步——我错了——求饶命——”
“扑通!”一声,祝大状扑倒在我们面前,抓住秦昭的衣袍。
先前给周家和解的讼师和那周管家也从小隔间里探出头,在看到是他们家老板时,全都惊呆在那里。
那小胡子讼师惊得手里的笔都掉了。
祝大状抓住秦昭的腿,向我哀求:“大人——是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错了!求大人放过啊——”
我笑了:“你求我放过,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所有人更加惊呆了。
祝大状像是觉得有戏,还真在那里算:“五,五十万两怎样!”
所有人又惊呆地看向我。
我仰起脸算了算,点点头:“行,收缴你五十万两家产,减你两年刑期。”
祝大状再次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