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姑娘，有一位公子将马车拦了下来。”马车外传来马夫的声音。

“什么公子！竟然敢拦楼府马车！”红珠继续道。

“啧啧……都说楼府有位小姐嚣张跋扈，没想到这丫鬟也是如此，看来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一少年声音传来。

“谁给你的胆敢诋毁我家小姐！”红珠还想说什么被南燕飞拦了下来。

“好了，红珠，幸许这位公子有事。”南燕飞说着眉头皱在了一起，牙缝里扯出了一丝痛。

“小姐，疼吗？”云香又捧着南燕飞的手背吹了吹。

“没事，云香，不疼。”南燕飞挤出一笑，“红珠把马车帘子打开，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位公子？”

“是。”红珠撩起了马车帘子。

“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南燕飞打量着马车外的男子。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少年的马尾上，惆怅不羁、清新俊逸。

南燕飞在脑海中想了一圈也没有想起此人，但她从男子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十六岁时才有的光，那种张扬的光。

“在下凌尘。”男子拱手道，随后也打量着马车里的南燕飞，不知是看得不够真切，眉头一怔往前提步，继续道：“南燕飞？我们见过？”

凌尘有些疑惑地睁大了双眼，隔着马车上的珠帘，南燕飞被映得并不是很清楚，那份疑惑也很快在眉眼之间消失。

南燕飞鼻孔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道：“公子可真会说笑，既然不认识，为何拦下我的马车？”

云香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小姐……凌尘小将军，就是刚刚说的那位凌氏小公子。”

南燕飞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问道：“凌小将军？”南燕飞秀眉一拧，将疑惑表现得恰到好处。

“嗯……正是在下。”凌尘抱着双臂，嘴角微挑，眉梢微微上扬，如初生的太阳，显示出一丝调皮的戏谑，又夹杂着几分挑衅。

南燕飞不失礼貌地露出一笑，道：“那凌小将军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她虽不明白凌尘的来意，前世也并未认识这样一个人。但南燕飞心里明白，光凭自己是报不了仇的，不说有利的人，起码不能为自己树敌太多。

“那……也没什么事，只是听闻太傅有个嚣张跋扈的妹妹，所以特来瞧瞧。”凌尘被南燕飞这么一礼貌的问，丝毫挑不出来对方毛病，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那凌小将军竟然已经瞧过，可否让出道路？”南燕飞温柔道。

“啊？呃……”凌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好意思挠头，似乎觉得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凌尘心想着：自己明明是来找南燕飞茬的，现在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嚣张跋扈。可是这南燕飞怎么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长得清艳脱俗就算了，性格还这么温柔，难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凌小将军？”南燕飞提醒道。

“让道不是……不是不可以，你得下来给我道歉。”凌尘半天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哦？呵呵……”南燕飞干笑一声，在云香的搀扶下出了马车，站在外面的马车驾上，她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凌小将军这是何意？”

今日的南燕飞穿了一件桃粉色衣裳，勾勒出她窈窕的身躯。一缕青丝顺着肩膀，滑落进她的衣襟，榴红的宝石耳坠摇晃了下，恰巧把十八岁的她衬得美艳有余。

凌尘有一瞬间惊艳到，扯了扯嗓子，“南小姐的马惊了我，所以你的下马车向我道歉。”他看似平静的脸，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

不是都说南燕飞仗着楼藏月嚣张跋扈？快骂我呀？怎么还不骂我？再不骂我，我就要憋不住了。还有这南燕飞长得怎么和传闻中也不一样，不是说一身俗气，尖酸刻薄样吗？

凌尘故意挺直了腰，一副镇定自若样子，他只觉得战场上都不曾畏惧，面对南燕飞居然会理亏得心慌。

南燕飞微微颔首道：“抱歉，让凌小将军受惊了，改日我定会差人送礼上府，向凌小将军道歉。”

“啊？”凌尘惊掉了下巴，不知该如何应付。心想着自己不过只是想激怒南燕飞，让楼藏月亲自找他麻烦罢，有这么难吗？

同样惊掉下巴的还有云香和红珠，特别是红珠瞪大了眼睛，还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自家小姐说出的话。

谁都知道，南燕飞可是出了名的恃宠而骄、蛮不讲理，仗着楼藏月从来不把其他人放眼里。

偶尔路过的百姓也好奇停下脚步，虽然人并不多，也小声议论：“这不是楼府小姐吗？也没传闻中那样不堪呀。”

“长得这般好看，还如此温柔，怎么不也像传闻中那样。”

“……”

“凌小将军，可是还有什么？”南燕飞嘴角微挑，用余光看向凌尘，似笑非笑不失礼貌。

难道这凌尘和孟泽宵认识？所以故意来挑衅的？

南燕飞冷笑一声，并未发出声，心道：跟姑奶奶玩，那我就玩死你，不就是想毁我名声嘛，姑奶奶偏不。

“凌小将军刚回乾都，乾都的规矩不是很懂，多有冒犯，还请南小姐莫怪。”人群中一道柔柔地女子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