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飞的双手抱紧了些，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哥哥，我真的错了，我不喜欢孟泽宵，我只想永远陪在哥哥身边。”

“阿燕，他就真的这么重要吗？让你做到如此？”楼藏月咽了口气，表情冷漠，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最终还是抱着南燕飞进了马车。

马车里，气氛十分冷，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南燕飞身子往楼藏月旁边靠了下，又用余光瞟了一眼，委屈道：“哥哥，我在宫门前等了你一下午，腿又酸又疼。”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纤细的手捶着大腿。

楼藏月依旧不语，依靠在马车壁上，两手搭在敞开的大腿上，闭目养神，看似波澜不惊的脸，内心早已经慌乱不堪。他自是心疼南燕飞的，可一想到南燕飞为了孟泽宵做到如此，心里就莫名烦躁，甚至还有几分心慌。

南燕飞咬了咬牙，又往旁边靠了下，“哥哥，腿真的好酸。”

楼藏月抽出手指抵住她的胳膊，严肃道：“你已经不是小姑娘，十八岁了，要懂得男女有别。”

南燕飞立马挽上他的手臂，委屈道：“可你是我的哥哥，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

她十八了，早已经到了议亲年龄。及笄那年遇上孟泽宵，非他不嫁，才耽误至此。

楼藏月咽了一口气，“我真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楼藏月搭在大腿上的手指越发僵硬。对他而言，他确实不知道应该拿南燕飞怎么办。

楼藏月看不上孟泽宵是真的，舍不得南燕飞嫁出去也是真的。有时候他甚至不想南燕飞嫁给任何一个男人。一想到这里，楼藏月的手指就不由的握紧，那种紧从手臂蔓延到全身，最后变成了心慌。

南燕飞继续道：“肚子也好饿。”

未曾用膳？”

南燕飞点点头，“嗯，为了早点见到哥哥，所以没来得急用午膳，哪里知道哥哥不愿见我。”

“惊允，去醉香楼！”楼藏月对着马车外吼道。

“大人，你不是说不用晚膳吗？”

“废话！”

南燕飞抱着楼藏月手臂晃了晃，“哥哥，我们回府吃好不好？”

楼藏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南燕飞，犹豫片刻道：“好。”心想着不知道南燕飞又要搞什么花样，可自己又无可奈何。

楼藏月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夹杂着几许慌乱，不忍阿燕为了孟泽宵做到如此。

他记不清有多少日子阿燕未同自己如此亲密，很久了吧？

“惊允，回府。”

“那还去不去翠香楼？”

“回府！”

马车外，云香白了惊允一眼，“看不出来小姐和大人关系在缓和吗？”

“没看出来。”惊允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云香，小声道：“小姐，吃错药了？还是又在想什么新花招？”

马车很快就到了楼府。

下了马车，楼藏月走在前面，南燕飞在云香的搀扶下假装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楼藏月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停了下来，转身将南燕飞抱了起来。

紧跟其后的惊允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大人迟早要栽在小姐手上。”

南燕飞双手搂着楼藏月的脖子，将头埋在他心口，小声道：“哥哥，有你在真好。”

对她而言能再次抱着楼藏月真的很好，那个上辈子最爱她的人，到死南燕飞才知道，因为孟泽宵用她威胁哥哥，所以哥哥才认了罪，这辈子换她保护。

“阿燕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前些日子不是还说有我是一种束缚吗？”楼藏月抱着的手紧了几分，可又像是往怀里再挪动。

“阿燕之前说的都是胡话，阿燕心里只有哥哥。”南燕飞说完将头埋得更低，听着他加速地心跳声。

哥哥这辈子换我喜欢你。

楼藏月的身体一僵，喉咙发酸滚动了两下，始终吐不出任何话。

用过晚膳之后，南燕飞一回到闺房就将鞋子脱掉，伸了个懒腰，“今日真累，脚也好酸。”

云香一边收拾鞋子一边说道：“小姐可真厉害，演戏跟真的似的。”

“演戏？”南燕飞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表现得变化太大，不然大家都会怀疑，那还怎么报仇。

南燕飞扯了扯嗓子，“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为了让哥哥相信我，可真是不容易。”南燕飞说完坐在床榻上伸了伸脚，用手捶了捶大腿，“站了一下午，还真是累。”

屋外的楼藏月将那句话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心里发酸，喉咙生痛，颤抖的嘴唇似乎将什么东西硬吞了下去。

他心道：南燕飞你为了能嫁给孟泽宵，真是够下血本！

云香上前取下南燕飞外袍，接着说道：“其实大人还是真的很关心小姐，这样做，大人会不会伤心？”

“我不会让哥哥伤心的。”南燕飞配合着云香动作。

屋外的楼藏月捂着心口，目光散乱，始终没有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