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表明了忠心。
黄正儒满意地点了点头,才详细说道:“那镇羌寨说是收复,其实已经被焚毁了,现在去那里不过是重建一座新寨。我会安排你们进入厢军,等到了镇羌寨再编入禁军,做守寨的守军。这样你也不必纠结厢军的身份,总归不会亏待你便是。”张浮游这才明白过来,心里却暗想,这当官的就是当官的,最会拿捏人。要是刚才态度有一丝迟疑,下面的安排怕是一个字都听不到了。此时他心里对黄正儒是又敬又畏,不敢造次。
不过他还有疑问,刚才那句“你们”可不是说只有自己。黄正儒知道他有此疑问,也不等他开口,直接说道:“你那位兄弟和那个扒手都要去,正好你们知根知底,还有同牢的情谊。”
他当然不会说明,过些时日这些人都会被发配到镇羌寨,现在先把人提出来,算是一个恩德,以后也好掌控,总比后面再去笼络要方便些。张浮游见对方已经有所安排,自己也没什么插话的余地,只能唯唯称是。
不过他既然许诺能捞出李商砚,也算心里落下了一块心病,毕竟他对李商砚也是有承诺的,君子重诺。
事情已经定下,酒尽人乏,黄正儒便让张浮游回去了。
张浮游得到允许,也不敢耽搁,站起来深深一拜,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深人静。巷子里传来几声犬吠,偶尔有人说话,尽是是非之事。
黄正儒轻轻关上房门,却不想还是惊醒了老仆。
“谁呀!”老仆闷声询问,却也不愿起身查看。
“王伯,是我。睡吧。”
黄正儒推开自己的房门,桌上放着一壶茶和几个杯子。他拿起壶倒上一杯凉茶,又回到门口,静静地坐在门前的小凳上。抬头望去,月色如纱,轻轻地洒在心头。
那一年在京都求学,破旧的通铺上,几个邋遢的汉子鼾声如雷。睡不着的他,也是坐在门口赏月。只是心境不同,当时他一贫如洗,学业也没有什么成就。望着月光,他不知道前途在何方,索性回到家里侍奉老母。为了生计,他穿上了灰色的官袍,做了衙前小吏。如今一晃,已经过去了十余年。只是,他才二十八岁,却活得像垂垂老者一般,为了琐事奔波。
“唉!”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叹息。如今,他猛然抬头,既然捕捉到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岂能不把握住?平州北部百里大山住着十多万番族,每过几年就有番人作乱。如今镇羌寨失守,经略司想要重建镇羌寨,势必要大动干戈。县里的朱县丞又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了不起的人物,更有利的是,他和朱县丞有同窗之谊。
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
要是能收服百里大山内的十几万番人,就算是朝廷也不会吝啬封侯之赏吧!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平州。”陆定北也是这么想的吧,可惜他至死都没有机会来到平州。如今自己能得到这个机会,岂能因怕死而放弃呢?
“敢效先人多壮志,不做匹夫度平生。正该如此!”黄正儒醉意正浓,扔掉手中的杯盏,站起身来望着明月,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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