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大夫人说话一丝情面都没留,施萝心里踏实了许多。
两人说够了体己话,马车也三步一停的抵达了越府正门,正要下车时,马车忽然又动了起来。
两人险些摔倒,头上华贵的步摇晃荡个不停。
崔大夫人怒斥马车:“怎么回事,驾车都不会了?”
车夫赶忙回话:“夫人,老爷的车架过来了,咱们按礼得让啊。”
“老爷?”崔大夫人惊讶问,问话间,她就掀开了车帘,正瞧见崔老爷的马车使过。
崔家是大族,马车等对外的器物等级严明。
大夫人所坐不过两架齐驱,但家主所用皆为三架。
马匹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并道齐驱,在这些女眷所用车架面前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崔大夫人心中腹诽。
老爷过来干嘛,这赏花宴邀请的可都是云阳的青年才俊。
她正想着呢,就见着马车一前一后下来两人。
崔大夫人眼睛都瞪直了。
温循和崔柔枝!
温循她先放放,这崔柔枝是什么意思?
她一个庶出的女儿,怎么能做老爷的车架出行,她自己的女儿还在后面的马车里呢。
崔大夫人迫不及待的就拉着施萝下车,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她快步走到温循跟前,问道:“你怎么坐着老爷的马车来了?”随后斜眼不屑的撇了一眼崔柔枝继续道:“怎么还带着她来了?”
温循一早就见着崔大夫人的车架了,她还特意让车夫越过她们去,要的就是她气急败坏的来质问她。
崔大夫人在外人看起来确实是花团锦簇,夫君洁身自好内院干净,儿子才华横溢。
但内里只有崔家大房的人才知道,她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崔老爷对她只有体面,毫无情意。
他的情意啊,都给了崔柔枝的姨娘——于氏。
以往她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与不得夫君宠爱的崔大夫人有异曲同工之处,崔大夫人没少在她跟前说恨不得于氏去死的话。
于氏只有一个女儿,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就算她以前在有淡泊名义的贤名,,也不得不在女儿的婚事上多筹谋一些。
温循今日她被崔大夫人摆了一道,忍气吞声不了一点。
她立即就去找了于氏,讲明了能将崔柔枝带去越府的赏花宴。
越家在云阳也算得上的老牌士族了,能去得了越家赏花宴的夫人郎君,起码都是明面上的“贵”人都不用温循细说,于氏就开门见山的就问她想要什么了。
温循能要什么啊,她不过就是要当众把崔大夫人的遮羞布扯开一个口子罢了。
不过就是想让崔大夫人心里不舒服罢了。
妾氏的女儿坐着家主的马车来赴宴,嫡出的姑娘还在巷子口堵着呢。
云阳的夫人们嘴巴可不是吃素的,找着机会总是要挖苦她几句的。
温循只要一想到崔大夫人对着那些挖苦她的人板着张脸又不敢撕破脸面回嘴心里就开心。
崔大夫人看了眼越聚越多的马车,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下,她咬着牙先踏进了越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