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好这一口。
显然容隐就不喜欢这么老成的女郎,他罕见喜怒于形,眉心蹙成了川。
这女郎在这府里过的这般差吗?衣服首饰都是捡着崔夫人剩下的。再想起初见她时,穿的好像是件洗的发白的的裙子,似乎还是件丫鬟服饰。
容隐清了清嗓子,首先开口道:“我今日还有事要忙,你既然来了,就直接说说你的事吧。”
温循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崔老爷的表情,见他一副你最好思虑清楚了再说话的模样,只能怯生生开口:“殿下所说何事?恕我愚昧实在不知。”
温循她是真的不敢开这个口,只能装傻,想要将她从这旋涡中捞出去,可不是今日这一两句话能解决的。
首先她确确实实在崔家以未婚妻这个名头住了两年,其次就是崔家现在正处于流言的风口浪尖上,她若不能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离开崔府,就是个为崔家挡下流言蜚语的活靶子。
离开一个崔家还要赔上自己的名声,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况且她也没有这么好的心。
温循今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借越家的手解了禁足。
但若是真让她现在离开崔府,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如今外头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孤女离开崔府,没了这么一颗大树庇佑。先不说锦衣玉食的生活没了,就连最基本的性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她很贪心。
她要的是容隐心甘情愿的带她走,要他成为新的庇护所,要崔家因此丢了它最在意的世家名声,还要崔阙这个懦夫付出变心的代价。
温循压住思绪的翻涌,心情平静下来后,缓缓将视线的落在容隐身上。
他正襟危坐,脊背挺直,一只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微微弯曲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如此简单的坐姿只因为他的容貌,平白多了些多了清冷高贵的感觉。
啧,这朵高山之巅的花儿。
好像还挺难摘。
容隐与温循视线交汇时,昨日的那种被觊觎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努力压制这种厌恶感,心中安慰自己道。
“不要让先入为主的想法误会了人,她是温家的好女娘”
如此默念三遍后,容隐才再度开口:“既然崔少夫人之位已经有了人选,你不若就回沛县去,温氏子高风亮节,你若是成了妾,总归是不好的。”
崔老爷脸上都挂不住笑了,他连忙解释:“三皇子哪里的话,温氏大义,我崔某人佩服至极,怎么可能让循儿做妾,我昨夜已经与夫人商议了,就让循儿为二房的夫人,施家女为大房的夫人,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您看如何?”
温循心中鄙夷极了。
这崔家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二房那位病秧子郎君可还没断气呢,就让她嫁过去,然后在等他断气了让崔阙承继两房,直接弟媳变平妻。
容隐听完这话后,显然是赞同的。
他表情舒展:“这样倒是可以,也算是没有辱没温氏女。”
容隐的话让温循咬了咬牙。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从不考虑她人的想法。
崔阙是一样的,这个容隐也是一样的。
但容隐的下一句话,就让温循心中多了一丝异样。
他神情专注的看向她,问道:“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