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方瑾垂头,呢喃道,“淑妃那嬷嬷,不是暴毙而亡了吗?我记得大家都叫她姜……姜嬷嬷?”方瑾抬头,盯着德音,“你也姓姜,你和她什么关系?”
“不瞒姑姑,她是我母亲。事情是这样的……”德音忍着伤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她入宫的原因,都和盘托出。
“怪不得,你那会儿小小年纪,总是最努力,跟我学习也从不叫苦。”方瑾柔下眼神,抚摸着德音手背。有心将自己的事也道出,眼见德音心绪不平,也就没说,总之说不说都不影响结果。
“姜嬷嬷啊,做事一丝不苟,待人接物总是笑呵呵的,从不埋怨,直到那天……说实话,我也觉得奇怪。”
“那姑姑可有人脉,能够接触到那天与母亲接触过的宫人?”德音焦急道。
方瑾沉思着,她记得那时好像是淑妃宫里的江雪亲自伺候姜嬷嬷,大太监江河亲自送出宫门下葬。途中有没有其他人她却是不太清楚的,毕竟那会儿姜嬷嬷与她无干。
“这样,回头我找人去探探消息,你别轻举妄动,走漏了风声。”
“多谢姑姑,姑姑最好了!”德音激动地站起身,恨不得原地蹦跶着表示兴奋,终于快清楚事情真相了。
方瑾好笑地看着一向稳重的德音如此兴奋,“我可不敢保证一定有消息啊,说不得还会折了一颗棋子。”
德音平复下来,点头表示知晓,若是不成,她再想想办法。
见时间久了,方瑾就起身告辞。
德音便叫慎行包了些洞庭碧螺春交给慎独,顺带拿上一百又十两银子。
先叫他提着茶送姑姑安然回她称之为“家”的房子。
再将那一百两银子送去御前小安子那儿,叫他下了值,送到家里,今年元月十六,她听父姐说起哥哥,已经过了乡试,接下来家里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得送回去点,帮衬些。
剩下的十两,赏给小安子,当做跑腿费。
……
御书房。
下了朝,批了几本折子,皇帝想着昨夜美景,心浮气躁,便打算去德音那儿,折子也搬去批。
只是不巧,正起身,吴漾来报,礼部尚书求见。
“何时,有话快说。”皇帝只得坐回椅子,盯着礼部老头儿。
老头儿年近花甲,胡子头发花白,下拜请安道:“臣孙正阳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吴漾。”皇帝轻声道。吴漾立刻上前扶起老大人。
“皇上,今年会试将至,主考官还未定下。”
皇帝毫不犹豫,“这不难,你身体也还算硬朗,往年也是你负责此事,没出过差错,今年也还就你吧。”
孙尚书乐淘淘接旨:“臣接旨,定不负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