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羊肠山路上,李寻边赶路边体会着自己的身体,一呼一吸间都会感觉到一缕微弱气息在体内流转,继而消失在身体脏腑、血液、皮肉中。随着每一次气息消失,身体都会轻盈几分,以前每二十来里都会歇息一下,今天已经一口气走了大概四十里,依然没感觉到疲累。
沉浸在自己身体改变的喜悦中,仿佛山路变短了,时间流快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李寻找了个水潭旁坐下歇息,望着从山顶湍流而下的小溪,溪水激荡出白色水花,像一条银蛇蜿蜒趴伏在山体上。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变得开阔起来。
吃点干粮,喝了几捧甘甜的泉水,洗了把脸,继续赶路。如果王乡绅所说不错,天黑前应该能赶到裂天峡谷。
西边的山峰遮住阳光,天色暗淡下来时。李寻赶到了谷口,也知道了为什么叫裂天峡谷了。站在高处,借着天空白云从山的西边映射的光线,以李寻的目力能看到峡谷宽约二十多里,弯弯曲曲向北方延伸而去。
不像天然形成,更像一座大山从天而降,落地后摔成了两块。
看着已经幽黑的峡谷,李寻决定在谷口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再继续赶路。虽然没有在山里过过夜,长辈们从小都会给小辈传授进山授狩猎经验,李寻也不觉得害怕。
找了棵三人才能环抱的大树,把背篓挂在树枝上,李寻手抱砍刀坐在树杈处睡觉。深夜李寻被“呜呜”浪叫声惊醒,远处山坡上二三十双眼睛冒着幽蓝色的光芒。对着李寻方向“嗷呜”叫着,也不上前,似乎有忌惮着什么不敢靠近。
李寻从上方背篓中拿出斧头,想着长辈传授的经验。碰见狼群首先杀死头狼,头狼一般走在狼群的后方。如果不杀死头狼,会一直受到狼群的骚扰纠缠。虎头狼腰,狼的身体腰处最脆弱,用斧头应该比较顺手。
李寻摒弃其他杂念,盯着狼群的动向,说不得今晚就要拼命。好在一会狼群在头狼的带领下缓缓退去。
清晨,李寻悠悠醒来,额头几丝长发结着串串水珠。稍作清洗,向峡谷中走去。
峡谷中盘曲险峻,悬岩峭壁,山道更加难行,靠近山体时碎石滚动,稍有不慎就会崴脚。中间灌木丛生,蹿出的荆棘刮在手上火辣辣的疼。李寻手拿砍刀慢慢行进,天色发黑时走了大概七八十里路。
夜间山体凹洞里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午后时分李寻遥遥看到几匹马驮着货物缓慢前行,李寻猜想应该就是王乡绅所说的青云郡商队,李寻和他们在傍晚时会合。
相隔十多步,一个黑色短衫的精壮男子抱拳招呼道:“小哥儿此去青云郡?”,待李寻走近时多看他背篓两眼。
李寻走近后同样抱拳问道:“请问可是青云郡吕家商号李领队,李大哥。”
李宏伟疑惑道:“小兄弟我们可曾见过”
李寻自报家门道:“小子李寻,听流云镇王乡绅说起李大哥,说李大哥在王乡绅归来时颇多照顾。我此去都城,能遇到李大哥也是缘分。”李寻在沈家庄认字最多,做木匠时也多与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