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道:“所以我才说可能不是意外,我也不妨实话跟你们说,雄英刚才这个情况,如果不是我正好在附近帮他进行急救,等太医赶来,雄英很可能已经闭过气去了,那时即使太医抢救得当,雄英也可能落下后遗症,一旦抢救不当或者不及时,很可能就此早夭!”
朱橚的话如同一柄大锤重重敲击在父子二人心上。
朱元璋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老五,你所说的可当真?”
朱橚:“我不能保证一定不是意外,但是我能保证雄英当时的症状一定是在水中挣扎了一盏茶时间以上才会出现的!”
朱元璋盯着朱橚看了几息,随后杀气腾腾道:“既然这样,那咱就让毛骧去查,咱倒要看看,是谁敢背地里害咱的大孙!”
朱标见自己老爹似乎又起了杀心,连忙要劝阻:“爹……”
结果刚开口便被朱元璋打断:“标儿!你可知道,如果老五说的是真的,那他们要害的是你的儿子!咱知道你向来不喜咱杀人,但是仁慈也是要分情况的,现在有人要害你的儿子,要害咱大明的未来,你是雄英的父亲,也是大明的储君,如果这时候还妇人之仁,你怎么面对雄英,怎么面对大明的江山?”
朱元璋说话抑扬顿挫,朱橚在一旁听了也是热血沸腾,心道:这才是洪武大帝啊!真霸气!
朱橚碰了碰朱标的肩膀,宽慰道:“大哥,此事确实兹事体大,再说了其实这也是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有阴谋也不好说,万一只是宫女疏忽职守呢?还是让毛骧先查一下吧!”
朱标其实被老朱一顿说教已经有点动摇了,于是便点点头同意了。
随后三人便分道扬镳了,朱元璋还要去谨身殿将剩余的奏章批阅完,毕竟内阁的事项还没定,在这之前他还得继续批阅奏折,朱标则赶去看自己的儿子,看完儿子还得去帮老爹,不然光靠老爹一个人也是看不完那么多奏章的。就剩下朱橚一人坐在湖心亭内,看到老朱和朱标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连忙招呼太监将自己的鱼竿取出来,又继续老神在在地钓鱼。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未时,朱橚一直在湖心亭钓鱼,甚至连午膳都是让太监送到亭内吃的,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钓到两尾草鱼和一尾鲤鱼。
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收获,还行!朱橚心满意足地起身,将脚边的木桶交给一名太监,让其送到御膳房去让御厨帮他清理干净,然后又交代了他顺便从御膳房拿点木炭和调料东西,随后便离开了御花园,往自己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朱橚招呼小猴子在院中用石块垒砌了一个简易版灶台,再假装回屋翻找,从屋里拿出了一袋辣椒,便等着送鱼去御膳房处理的太监回来。
不多时,那个太监回来了,身后也跟着一个太监,两名太监手里拎着各种东西,全是朱橚要的木炭和调料。
朱橚接过东西后便将两名太监打发走了,自己带着小猴子继续折腾起来。
小猴子看着眼前的朱橚熟练地转动着鱼肉的朱橚,不禁好奇道:“殿下,您要是想吃鱼直接跟御膳房交代一声就好了,何必自己大费周章呢?”
朱橚转过身看了眼小猴子那因为刚才凑近生火弄得灰灰的脸,笑着说道:“我要做的这个鱼跟御膳房的经常做的鱼可不一样,你等下就知道了。”
说罢便指挥小猴子顶替自己的位置,自己则腾出手来将葱姜蒜等调料清洗一遍后切段备用。
过了一会儿,一名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说是李景隆求见。
朱橚一楞,这厮来得还真巧,罢了,让这厮尝尝这烤鱼也是不错,于是便让太监将李景隆带了进来。
李景隆一进来便看到朱橚和小猴子两人整得跟伙夫一样,脸上脏兮兮的,笑着说道:“哟!五叔你这是干啥?好好的藩王不干了准备去当厨子了?”
朱橚白了李景隆一眼,指着旁边一口直径约有十二三寸的小锅道:“既然来了就别闲着,帮我把这口锅刷一下!”
李景隆一听竟然要干活,连忙摆手道:“别啊五叔,您看我这衣服都是白色的,给您刷锅等下我这衣服就毁了啊!”
朱橚哪里不知道这货肯定不会心疼,只是单纯的不想干活,直接打断道:“少废话,你啥德行我还不知道?哪里会在乎一套衣服,赶紧的,我还等着这口锅呢。”
李景隆见摆脱不了刷锅的命运,只得含泪挽起衣袖,蹲下身来默默刷锅,心道早知道会是这个情况就不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朱橚见鱼烤得差不多了,李景隆的锅也刷好了,于是便招呼小猴子将烤好的鱼肉取下,放在刷好的锅里。
李景隆见鱼肉已经盛进锅里,便拿起一旁的筷子要去夹,所幸朱橚眼疾手快,直接打断李景隆的动作。
朱橚嫌弃地看了李景隆一眼:“还没好呢,急什么?”
李景隆不满道:“不是都已经烤好了吗?”
“烤鱼只是这道菜的第一个步骤,接下来还有其他步骤,你小子等着吃就完事了”朱橚解释道,随后开始往盛放烤鱼的锅里加水,又依次加入各种调料。
随着灶台内火舌吞吐,锅内开始弥漫出烤鱼独有的香味,朱橚此时又取出一个铁锅,将锅清洗干净后放在火上炙烤,直到锅内没有残余水分后,往锅内加入一勺猪油,等猪油加热后,朱橚将之前洗净切段的葱姜蒜和火红火红的辣椒放入还在煮着烤鱼的锅内,然后将烧热的猪油直接淋在葱姜蒜辣椒上面,一时间一股葱姜蒜爆香的香味直接充斥整个院子。
李景隆闻到这股味道,口水都拦不住往外流了。
这也不怪他,古人的饮食实在清淡,李景隆虽然是国公之子,但是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
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香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