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想了想,这样的处理方式还算妥当,以前自己做官时虽贪了不少钱,但那毕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再让自己从兜里往外掏,肯定不合适。
以公家的钱财,扬自己的名声,嗯.....这样极好。
杨念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未动,他表情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什么?沈炼诛杀了花妖?他有多大本事镇妖司上下谁人不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真遇到了花妖顶多能被当做肥料。
哪门子的就地正法。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沈炼提到的要安慰受害者家属。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清汤大老爷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是你没听清楚,还是本官已经指使不动你了?”
沈炼瞧着司里的情况,大致也明白了自己以前是怎样管理下属。
吊儿郎当,行事松散,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已经决定要多做善事,当然要狠下心来改一改司内的风气。
“大.....大人误会了。”杨念虽不理解对方今天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但对于沈炼的命令还是不敢违抗的。
“我独自去办倒也无妨,只是司里的弟兄们怕是难以喊出来。”
“怎么回事。”沈炼问道。
“大人你还是自己去班房看看吧。”
杨念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由他在前方引路,两人很快来到了镇妖司班房。
还未推门而入,就听到从里边传来阵阵喧闹。
扑!
“嘿嘿,老张你这手气,啥也别说了,掏钱吧,二两银子!”
“倒霉催的,才发了几天薪俸啊,就输了个精光,明日绝对不赌了。”
“还有谁还有谁,赶紧跟注啊,买定离手.....”
沈炼一把推开木门,迎面而来的是满屋子酒气,只见十几个人围在方桌前大呼小叫,争得是面红耳赤,地面密密麻麻滚满了酒壶。
说实在的,沈炼看到这幅场景后心里倒是没有太大触动。
摸鱼嘛,这种传统美德从古至今都极为兴盛,尤其是在老大压根不管事的情况下,偶尔弘扬一下完全可以理解。
打工人也不容易。
可.....现在才刚上值没多久,辰时三刻就喝成这样,遇到突发情况怎么办案?百姓的安危谁来守护?
还有从自己推门进来,足足站了有快一分钟了。
竟然没一个人有所收敛,把自己这个小旗官当空气啊!
这种风气要是不好好治一治,恐怕庆阳县要彻底烂在根里了。
“呵,压庄是吧,我也跟一个。”
啪。
十两银子拍在桌面上,所有人整齐回头。
“原来是沈大人,来的够早啊,今天怎么有心情来陪这帮兄弟们玩两把?”
说话的男人叫赵虎,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在庆阳县镇妖司里资历最老,武功最高,同时也是这帮小团体的头头。
他目光贪婪,眼珠子没离开那枚银锭半分。
由于镇妖司地位特殊,哪怕最基层的镇妖卫,每月也能领到十两银子的薪俸,沈大人上来就出十两银子压庄,确实引得一帮人大吞口水。
“瞧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样,以前在京城,低于百两银子的赌桌我连上都懒得上。”
沈炼心中吐槽完,表情立刻变得异常严肃。
“玩?”
“玩你妈个头!”
他一巴掌掀翻赌桌,各种骰子牌九银两乒乒乓乓散落一地。
“所有人,都给我站在院子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