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二年,公元882年。凤翔节度使郑畋也走到了成都,他一路上不断的上表请辞,李儇没有办法,只得同意改授他为太子太傅,并让李昌言接任凤翔节度使,郑畋退了,高骈反了,那谁能接替郑畋统筹诸道兵马呢?
王铎觉得自己作为首相,天下危难之时,应挺身而出,于是上奏要求出川平乱。王铎这个人很有争议,他在荆南不战而逃,现在却主动要求去平乱。
正月,在王铎的多次要求下,李儇同意让王铎出川平叛,授王铎为中书令、诸道行营都统、权知义成军节度使。
王铎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奏请让原西川节度使,被田令孜排挤成太子少师的崔安潜为副督统,为团结各镇,他们二人又奏请,授忠武军节度使周岌、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为都统左右司马,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宣武军绝对是康实为左右先锋使,感化军节度使时溥为催遣纲运租赋防遏使,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凤翔节度使李昌言、鄜坊节度使李孝昌、夏绥节度使拓跋思恭,分别为京城东西南北四面都统,邠宁节度使朱玫为河南都统,并让中书舍人邓昌图为义成军行军司马,陕虢观察使王重盈为东面都供军使,让他们带兵讨贼。
同时,朝廷还授杨复光和西门思恭为诸道行营都监,唐廷调兵遣将,黄巢也没闲着,卖朱温打败李孝昌、拓跋思恭后,黄巢授朱温为同州刺史,回州进军河中的必经之路,此时的同州还在唐军的控制之下,授朱温为同州刺史,黄巢是要朱温自己取同州。
授荀几道为凤翔节度使,让荀几道自己带兵攻打凤翔。二月,荀几道带着8000兵先在奉天斩首朱玫3000兵,朱玫只能不断向后撤退到凤翔,荀几道见朱玫退守凤翔后,转而带兵5000向北攻打新平,荀几道让魏无羡在凤翔到新平的路上埋伏起来,等到凤翔方面来军与自己交战后,夹击凤翔的援军,从而快速攻克凤翔。
朱玫见荀几道没有追击自己到凤翔,就与凤翔节度使李昌言商量对策,朱玫说道:“贼军现在士气高昂,却没有追来攻打凤翔,我们可先派些探子去探寻贼军真正的目的。
李昌言觉得朱玫说的有道理,就派了50名探子去探寻荀几道军的动向,只见荀几道军正向新平转移。
探子把荀几道军向新平进发的消息告诉了李昌言和朱玫,新平只有数百守军,朱玫建议李昌言派兵支援新平,李昌言同意了朱玫的请求,李昌言让朱玫骑快马走小路回新平防守,李昌言亲率一万余兵马支援新平。
两天后,荀几道兵围新平,荀几道派遣使者劝说守军投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城墙上扔出了一个脑袋,荀几道派人能去看,结果是自己派遣的使者的脑袋。荀几道大怒,对着城墙上的守军怒吼道:“尔等安敢杀我的使者,我破此城必洗之。”
只听城上一人大喊:“贼寇嚣张什么?”
荀几道看清来人,不屑一顾的说道:“尔要试我宝剑是否锋利?”
“我的宝剑也未尝不利。”
原来是邠宁节度使朱孜到了新平亲自防守,荀几道命令在新平四周插满旗帜,搭建很多空的营帐,让人在马绑上树杈,不断地在空营地跑动,尘土飞扬。这让朱玫以为荀几道军的兵力很多,他不敢出战,还动员了城中的所有青壮男子到城墙上防守。
忙了一整天,才打造出了5架投石车,不定时的向城墙上投石,守军只能四散溃逃,到了夜里荀几道偷偷地把4500人调走,只留500人防备朱玫的忽然出城攻击。
凤翔节度使李昌言带着士卒到了奉天北面,只见不远处早已经有军阵等着自己,李昌言命令开始布阵,荀几道见李昌言布阵后,下达进攻的命令,双方在奉天开始了一场大战,双方正厮杀正酣,魏无羡忽然从李昌言后背杀出,官军被两面夹攻,李昌言见势不妙,立马带着自己的亲卫向南杀出,此战荀几道斩首8000人,溃兵四散奔逃,荀几道下令直奔凤翔城。
第二天中午,凤翔城被荀几道攻下,荀几道入城后,让士卒维护秩序,把凤翔府库里的金银都赏给了士卒,自己也住进了凤翔节度使府,也没有忘记两妮子,派人去长安接二人来凤翔。
荀几道还是没有娶二人,也没有对二人做什么,过了几天,二人到了凤翔,荀几道亲自到城门口迎接二人,士卒们纷纷议论,马车里是何人,能让节度使亲自迎接。
等到了节度使府,荀几道让人把二人带到了后堂,见周围没了什么人了,“自从当初在长安郊外,目睹了你们二人的芳容,我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心中早已立下誓言,非你们二人不娶,近年来东奔西走,时至今日,我尚未娶妻,苍天有眼,让我能和你们相遇。”
二人听到荀几道这么赤裸裸地表达爱意,二人禁不住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些什么,荀几道招来丫鬟带着二人到屋中休息。
李欣彤和李欣颜二人觉得眼前这位俊朗洒脱的将军看起来还不错,也算是个归属吧,于是二人就接受了荀几道,荀几道选了个好日子,明媒正娶的把二人娶进了门。
荀几道得了美人自然想天天腻在一起,可没多久,荀几道又接到了黄巢的诏令,要他带兵去攻打邠宁,荀几道领命去了邠宁,在新平防备朱玫的500人早已经撤回了凤翔,朱玫主动迎敌,被荀几道打回新平城内,朱玫死守新平城,荀几道几次攻城都没有效果,只能下令把新平周边的村落抢掠一番,把村落的百姓都迁到凤翔,年轻力壮的充军。
长安这边,王铎出川时,向皇帝要了一些三川兵,在兴道遇见了兵败的李昌言,王铎询问李昌言道:“凤翔节度使为何在兴道?”
李昌言说道:“贼寇中有一部将,先打败邠宁节度使朱玫,再打败我,我部损失惨重,只剩2000败兵了。”
王铎没说什么,带着李昌言屯兵在骆谷口,让泾原、邠宁兵去攻打凤翔,义武、河中兵攻同州刺史朱温,保大、定难兵屯兵京北,忠武屯兵京南,打算攻下凤翔、同州后四面合围黄巢。
保大、定难分别鄜坊和夏绥的军号,是朝廷为表彰两地特赐的。
黄巢发现自己将要被四面围住,号令不出长安,长安的百姓这次学聪明了,两不相帮,逃往南山,修筑栅栏质自保,以至于农田荒废,无人耕种,粮价高达30缗每斗。黄巢军没吃的,就到山里去捉老百姓,把老百姓卖给官军,换取粮食,有的官军见这个生意挣钱,也到山里去捉老百姓,每一个百姓可以卖到数百缗。
邠宁节度使朱玫接到王铎的命令,开始了重新整合部队,从定安再调来两万余军士到新平,泾原节度使胡公素正带兵一万余来新平,与朱玫会和。
泾原兵到了新平,朱玫邀请胡公素入城商议如何攻打凤翔,朱玫说道:“胡公,王宰相要我们拿下凤翔,可有思路?”
胡公素答道:“来这里之前,我就打听了攻下凤翔城的贼军部将,此人的军事才能不在你我之下,你我二人集结大军到新平,他定有察觉,我以两万大军主攻正面佯装不敌,你带一万大军埋伏在两侧,等贼军追击进入口袋时,快速四面包围,定能打败他。”
胡公素率两万军士攻下凤翔边境的崔模镇,转而向南的麟游进发,麟游守将魏无羡只有一千士卒,两天后,麟游被胡公素攻下,魏无羡向南渡过杜水逃到岐阳镇,泾原军渡过杜水向岐阳镇奔驰。
荀几道坐镇凤翔城,接到了魏无羡的求援,派部将程志领4000兵去支援魏无羡,没有过多久,又有士卒来报,原来是普润被邠宁节度使朱玫攻下了,部将陈梦投降了朱玫,荀几道听到陈梦投降后大怒,发誓要拿陈梦的脑袋做成夜壶。
荀几道只留1000人守凤翔城,亲自率一万众士卒向北先去解决邠宁节度使朱玫,然后再去赶走泾原军节度使胡公素。
荀几道一路向北直奔已经失守的普润,直到看到了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荀几道向手下问道:“前方是何山?”
赵梓回答道:“将军,前方是杜阳山。”
荀几道说道:“就是雍水又东南流与横水合,水出杜阳山,其水南流谓之杜阳川吗?”
赵梓说道:“是的,将军。”
荀几道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