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榆木脑袋,但他没说错,就上次那种意外,交流反倒会产生意外。
“那你究竟在计划什么?”我从凉席上站起来,光脚踩在瓷砖上,这丝凉意让我的脑袋清醒了少许。还是要好好问一问他,尽管现在很累,不过我有预感,如果不在现在插手的话,未来大概也会像他一样黑眼圈一段时间。
“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个人的日程安排而已,并没有牵涉到其他方面,所以也没必要和你汇报吧。”哦?是吗?好像没有谎言的味道,不过还是认真看一看吧。
“那让我瞅一瞅。”我光着脚绕过桌子,凑到文案前,他顺势往后一仰,椅子后挪给我腾出位置。
我连翻几页,稍微看了一下。的确,如他所说,的确是一份普通的日常规划,而已?
“这些都只是简单的账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书籍进货单,日常消费记录,看不出来,哥哥你意外的很持家啊。”我窃笑着向他打趣道。
资金流水以及平日里的开销都记得很清楚嘛,每一笔进账和消费都罗列在这里了,尽管整体上是亏损的,但有些月份还略有盈余。
“就算你平时不记账,但你多少也该关注一下吧,严格来说,那可是我们目前的第二据点啊。”他的口气充满了无奈,不过我也有我的原因就是了。
“那我就更不应该在这上面耗费精力了吧,严格来说,这可是哥哥你目前自费维持的据点。从正常情况来看,其实我是没有权利干涉的哦。”我头也不回地继续翻看,不仅有用A4纸订成的部分,还有一些装订精美的笔记本,但字是真的好丑,严重降低了我的阅读速度。
教材以及教辅材料的销量是最高吗?而刚刚看到盈利的那几个月份,正是八九月份的开学季。
“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应该多关注一下吧,毕竟我是你的代理人,你早晚也要去处理这些事啊。”他平静地说出了事实,没有一点的顾虑,就好像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一样。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家之内,在最终下决断时,也只能有一个声音。所以从原则上来说,一般情况下,我和他最后的结局大概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确实如此,假如是其他人想必我已经开始动手排除对方了吧,但偏偏是这家伙。
没错呢,他仅仅只是我的一位代理人而已,作为一位不怎么幸运的继承人,因为我在法理层面没有成年的缘故,所以我的家主地位完全不会被认可,只是一位继无力的孩子而已。这时候就需要一位与我有关,且受到认可的成年人来暂时行使我的权力我的以及处理我要承担的义务。
“但我也有自己想要处理的事情啊,你是知道的,老家那里基本上是一直很忙的,如果再分心的话,恐怕连到你这里的余裕都没有了哦。”我随口敷衍着他,继续翻看着笔记,真意外他能用那么小额的资金来规划出这么细致的计划呢,从花费来说,后期的扩建和装潢明显使用了特殊的技术,但达到那种程度吗?材料使用效率最大化也不足以描述了吧。
至于说忙碌吗?这话其实半真半假,我确实需要处理老家的内务,但,劳累程度远远不会耽误我接收更多的工作。哪怕我现在的睡眠以及休息时间已经被压缩到让人可惜的程度,但我一周依然能挤出一到两天的时间。毕竟,这些课程本来就是我自己安排的,限时完成任务并不算困难。
而且严格来说,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别人怎么看待这种特殊情况下的他,是一位沐猴而冠的伪徒,还是一位幕后的英雄,这对我很重要,毕竟,作为一个不那么小心谨慎的男人,他似乎意外很脆弱呢。
实际上代理人在传承制度里并不太常见,只是一种类似意外的意外的保险手段。一族之内即使当家意外离世,总还有老一辈或者同辈的有资格者可以顺次按照序列补上位置,作为中继者一方面履行义务,一方面教导未成年人,但这只是顺利情况。
而不顺利的需要代理人的情况,未成年人与代理人往往有一方最后难以善终,我参考过那些资料,有内乱,有贪婪,有误会,有无奈。很多情况下即使代理人只是忠实的完成自己的使命,最后也会丧失自己的生命。因为代理人本身就是一种勉强维持家族的措施。我几乎能想象到当年制定这条规章的人是在想什么了。
如果一个家族的核心力量大半突然消失,那么为了让家族崩溃的连带风险压缩到最小并且为了这些利益未来的分配,埋下毁灭的种子不是很合适吗。
可我和他达成了合作,而且是和以往的诸多例子相比意外亲密的合作。我们之间建立起了信任这种关系。即使在思想上有点不同,但我们依然可以去沟通,在对外问题上达成统一。那对于我们决裂乐见其成的人来说,一位受到重重保护并且可以联姻以及随意摆弄的大小姐和随意替换的代理人,哪个消失更容易不言而喻。
这个人不理解自己的危险,但我知道。
就在我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时,却突然被一阵轻微的鼾声打扰。在我陷入沉思时,他已经睡着了吗?
“唉,这个男人,无语了。”我轻声抱怨道。一边轻轻把那些笔记复归原位,一边缓步走出。
“让他好好睡一会吧,我要走了。”我向那位小弟子吩咐道。酷暑难耐的午后,就让这个疲惫的男人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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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开端,如果写的不好还望大家见谅。